“去你家?”她睜大眼,以為聽錯了。說實話,這幾次的約會他對她說了些什麼她都沒聽進去,心不在焉加上強顏歡笑,她簡直在自找罪受。
“別擔心,我一個人住。”他曖昧地笑了笑。
開玩笑!就是因為你一個人住我才擔心!她在心裡嘀咕。
“可是……”她想不出推托之詞,而且現在回去家裡也沒有人。不知何故,她近來好害怕一個人獨處。
“小於,你該不會是在怕我吧?”黃得亮輕蔑地笑著。
“我幹嘛怕你?你是色狼嗎?”她立刻反擊。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她也不信他能對她如何。
車子駛進一棟高階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她隨著他上電梯,來到十一樓。
黃得亮的住處很現代感,黑和白兩色包辦了所有的裝璜,給人冰冷無情的感覺。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這房子少說也有五十坪,一個人住真浪費。
“是啊!”他脫去西裝外套,走到酒櫃前說先喝了兩大杯威士忌才幫她倒酒。
“你家人呢?”她四處觀望著,倒很意外這裡很整潔。怎麼?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弟弟們是邋遢鬼兼懶惰蟲,鍾肯和黃得亮都對收拾房子有一套。
一想到鍾肯,她又忙不迭地將他揮出腦中,她不能再想他了!
“都在南部。”他遞給她一杯香檳。
“我還不知道你是南部人。”他的都市氣質一點也看不出來自南臺灣。她接過杯子,輕啜了一口。
“這很重要嗎?”他挑眉問。
“不,只是好玩。你知道,我大學同學說臺北人的市儈氣很嚴重,南部人比較踏實親切,而你給你的感覺就是……”
“市儈?”他介面。
“我不知道,應該說……精明。”太精了!她嘆道。同樣是男人,黃得亮的玩世不恭和鍾肯的溫和殷實真是南轅北轍。
“精明有什麼不好?那表示不會吃虧。”他在沙發上坐下,俊美的臉映著投射燈,象大理石雕像。
“你怕吃虧嗎?”於慎言率直地問。
“不,我只佔便宜。”他大言不慚。
“佔女人便宜?”她挖苦地說。
黃得亮聞言一愣,笑著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她身邊看著她。“你有時反應快得讓人招架不住。”
“不會吧?很多人說我鈍。”她移開一步,保持距離。
“你只在人情世故上比較遲鈍,我看得到你細心敏捷的一面。”他又靠近了一些。
“哦?哪一面?”氣氛不太對,她發現黃得亮想吻她,最好快撤退。
“平面設計,你在工作上的表現和平常的迷糊判若兩人。”於慎言對美感和色彩的直覺很強,這也是她讓他動心的一部分。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她笑了笑,假裝要放下杯子而躲開他的進逼。
黃得亮以為她在害羞,聳聳肩,無妨,他有得是耐性。
“你的那位房東弟弟還好吧?”他提起她最不想提的人。
“很好啊!”她怔了怔才說。
“鍾秘書快回來了,你可以找她理論這件烏龍租屋事件了。”他點燃一根菸,在她的身邊坐下。
烏龍事件嗎?一開始的確是,可是現在……唉!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鍾肯和鍾欣了。
見她低頭不語,他又移過來,右手橫在她身後的沙發椅背上,問道:“怎麼了?”
“沒有,只是前陣子重感冒後對煙味有點過敏。”她虛應地笑著。
“是嗎?那我熄掉好了。”他表現得很體貼的樣子。
“那真謝謝了。”她配合地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