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象。黑山宗與玄天門興師動眾之下,再次失望而歸。於是,又是十八年一晃而過,距林一被困玄天塔,已整整過去了五十三年。
大多數凡人,其一生的光陰亦不過數十載。故爾,這過去的五十三年間,不知該發生多少事。
正陽宗的辰淵子,於入定中耗去了陽壽。他衝擊元嬰的這最後一次閉關,成了名符其實的死關。當宗門有所察覺的時候,這位俗名東方聖的老人,已身隕道消。而晏起在得知老師兄的噩耗之後,便將自己置身的洞府封死,告知冷翠以及諸多門人,他,同樣要閉死關!
若是晏起閉關未果,冷翠獨木難支之下,往日裡這個威名赫赫的大仙們,便會真正淪落為一個小仙門。而此時,它不得不龜縮在紫薇谷中,繼續忍氣吞聲。值得慶幸的是,當初因林一的緣故,黑山宗的一個內間離去後未再歸來,使得正陽宗上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然,怕是早被人滅宗了。
歸靈谷中的仙門,除卻正陽宗之外,皆成了黑山宗的附庸。
先行投靠的仙門與家族,黑山宗還能對其網開一面,而被迫投誠的則免不了血誓的束縛。血誓對於修士來說,如同於奴役般的羞辱,這使得諸多的仙門與家族奮起抗爭,而最終的下場可想而知。
丹元宗本來無意於仙門之爭,而還是未能逃脫這場仙門之亂。在被迫依附黑山宗時,築基修必須立下血誓。若水真人不堪其辱,便欲歸隱山林,卻被人追殺而下落不明。此番種種,不一而是。
玄天門只守著自己的王梓郡,只守著玄天塔內的林一,兩耳不聞天下事。如此以來,黑山宗愈發猖狂,一家獨大之勢漸成。這使得紅雲宮與定海宗極為不滿,卻又無力與其相爭。而權尤在忍無可忍之下,獨自去了趟無定海。不久之後,玄天門的那位元濟子突然回來了。
老祖宗回來了,玄天門上下為之一振。誰想竟是好事成雙,如同是兩個人約定好的,另一位老祖宗廣成子亦回來了。
玄光閣前,兩位元嬰老祖並肩坐在蒲團上,臉色均不好看。不同的是,一個滿臉的怒容,火氣正盛;另一個神態有些疲憊,眸子裡多了幾分冷意。四周站立著數十位金丹修士,皆低著頭不敢吭聲,掌門廣齊子則是偕四大長老上前見禮。
“兩位師叔雲遊數十載,一朝迴轉山門,晚輩們真是歡喜……”不待廣齊子將話說完,元濟子已是眼睛一瞪,怒斥道:“閉嘴!老夫不過是出去轉了這麼一圈,大夏便是烏煙瘴氣,諸多仙門唉聲載道。究竟何因,與老夫一一說來!”
一個人在無定海忙碌了數十年,最終還是無功而返。加之道聽途說之下,大夏的混亂情形已略有所知,這一切竟與玄天門不無干系。本來便窩著一肚子火氣的元濟子,見廣齊子渾然無事人一般,他氣得只想上去揍人。
廣齊子臉色發苦,又不敢分辨,只得以求援的眼神望向身邊的餘行子。心忖,這一切可都是你的主張,末了,總不能由我一人來背黑鍋吧!
餘行子心中有些生惱,卻對身邊的動靜佯作不知。廣齊子急道:“餘師弟,與黑山宗結盟可是你一力主張,還請為兩位師叔分說一二!”對方卻搖頭說道:“師兄才是掌門,師弟自當唯令是從!”
一個掌門,一個長老,兩個人竟敢在自己的面前推搪不休。元濟子氣得一下子站起身來,伸出手指罵道:“廣齊子,本以為你為人敦厚,善於守成,這才將山門交與你看護。誰想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有你餘行子,別以為老夫不曉得你做的好事!常言說行有餘力,則以學文,你則是學了一肚子的鬼畫符……”
“師兄息怒!”一旁的樂成子適時出聲勸阻。
廣齊子與餘行子皆額頭見汗,誰也不敢出聲分辨。元濟子哼了一聲:“氣死老夫了!”他這才一甩袍袖坐了下來。
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