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夥計識得道袍,又未藉口推搪,林一便又問道:“可否予以修補……?”
誰料夥計尚未答話,那老者已起身湊至近前,一把接過了道袍,並衝著林一溫和一笑,說道:“雲袍皆由陽州的‘’總號煉製,嵐城的分號可沒這個本事……”說著話,他將道袍拿在手裡細細檢視一番,神色微微一變。
原來這家只是分號,莫非修補道袍還要跑一趟陽州不成?林一暗暗搖頭,並未在意老者神情中的異樣。這位築基中期的老者應是此處的掌櫃,卻又開口說道:“雲袍可以修補,還請這位前輩留下大名以及來處,以便聯絡……”
林一有些意外,未及多想,便掏出了入城的那個玉牌,說道:“如此便好!不知費用幾許,所耗時日幾何……?”
老者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將道袍交予一旁的夥計。他接過了玉牌,略作檢視,便將其奉還,轉而凝神打量起林一的相貌。繼而,其又摸出一塊空白的玉簡,用神識在拓印著什麼。
轉瞬間,老者忙完了手頭的一切,接著說道:“這件‘雲袍’須送至陽州才可以修補,所需費用與時日,尚待‘’的總號來定奪……”其神色輕鬆,話語卻是不冷不淡。
林一稍怔了下,隨即皺起了眉頭。本以為交了靈石,三五日之後,或是等待個旬月的工夫,便可取回自己修補一新的道袍。而若是依這掌櫃所言,‘’豈不是隨時可以知曉自己的去向?想不到,小小不然的一件事情而已,卻生出如此的牽扯來……
不知為何,林一的心頭隱隱不安。尤其是想起老者方才的舉止,讓他暗生悔意。
事已至此,林一抬手將夥計手中的道袍拿了過來。不待那老者動問,他一把抓過對方手中的玉簡。果然,其中不僅有自己的名字與來歷,還拓印了相貌。
“這位前輩……”老者錯愕失聲,卻見對方手上輕輕用力,頓時將玉簡捏成粉碎。他隨即恍然說道:“我的規矩一向如此,前輩無須介意……”
的背後不知有何來頭,所立下的規矩亦是這般的霸道。林一搖搖頭,說道:“我並無他意!以後去了陽州,再修這道袍不遲……”一句話說完,他衝著老者點頭示意了下,轉身走出了鋪子。
見客人走遠了,老者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他袍袖一動,手上又多了塊玉簡,轉而進了鋪子裡的一個側門……
……
林一在街上信步閒逛,又買了幾瓶療傷的丹藥。在一家鋪子裡遇見有賣飛舟的,最差的也要一千靈石。類似玉山鎮柳煙兒的那種靈器飛舟,要價皆在五千靈石以上。最終,他只買了幾塊與之相關的煉器玉簡。
這世上最好用的省錢法子,莫過於自己動手。
仙鋪的生意便是有買有賣,修士不用的法器、靈器乃至法寶,以及各種天材地寶,皆可於此處寄賣。林一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卻無心將其換成靈石。真正的原由,避免麻煩之外,還是怕吃虧了。待他長了見識,摸清了此地的大致行情之後,便是一天下來了。
林一走出了一家鋪子,解下腰間的紫金葫蘆灌了口酒。天近黃昏,遊興闌珊,他便想著返回客棧。此時,迎面走來兩個中年男子。
那是兩個築基修士,竊竊私語著,漸漸走遠了。
看著那兩個背影遠去,林一的神色中閃過一絲訝然。他忖思了下,便慢悠悠跟了過去,於前者身後數十丈遠綴行。穿過了兩個街口,前方出現了一間小小的酒肆。
這家酒肆沒什麼生意,門前冷清,只有箇中年的掌櫃,倚著破舊的蓬杆而立,沒精打采的模樣。兩個築基修士走至近前,各自掏出一塊玉牌晃動了下。見之,那個乾瘦的掌櫃隨即神情一變,整個人精神抖擻了起來。
兩個築基修士相視一笑,又掏出一塊靈石扔了過去。那掌櫃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