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女子與中年男子不是陌生人,正是當年曾與林一打過交道的柳兮湖與炎鑫。記得這兩人乃是虛鼎門的修士,那中年女子又是何人?
十餘丈外,三人止住了來勢。那中年女子居高臨下盯著天震子,盛氣凌人地說道:“哼!多年不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老眼昏花,辨不清此地是何所在,何敢如此放肆?”
又是一通訓斥劈頭蓋臉的砸來,天震子吭哧了會兒,竟是不以違忤,反倒是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有勞紫玉掛念!我死不了!我二人不過是於此處切磋道法,並無他意……”
這還是那個乖戾霸道的天震子嗎?林一心頭疑惑不已,索性往旁邊閃開一步,好整以暇地抄起了雙手,左右打量著對話的雙方。紫玉?想必這女子便是虛鼎門的掌門、柳兮湖與炎鑫的師父了!
“狡辯!”紫玉冷冷說道:“你當年去我虛鼎門的南屏山生事,我還未尋你算賬,你便溜了個沒影,今日又是滿口謊言,莫不是以為我一個女子好欺嗎?”
天震子面紅耳赤,忙爭辯道:“方才所說句句事實,我又怎會欺負一個女子呢?想當年,你那可惡的徒弟炎鑫殺我弟子十數人,我天震子身為門主,又怎能嚥下這口氣……”
於一旁壁上觀,林一還是想起了當年的那件往事!記得炎鑫與其師妹殺了天震門的弟子之後,天震子曾去尋虛鼎門的麻煩,後來卻不了了之,無人知曉其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不成想,兩家竟然於此對質,原來如此……
紫玉娥眉微蹙,面帶寒霜,輕聲道:“炎鑫,為師早有交代,不可與天震門交惡,而你卻殺人弟子……”
炎鑫忙上前拱手說道:“師父!我當年與師妹前去拜山,卻被天震門一干人困住,這才不得不殺出重圍。情急之中,動手之下難免死傷,可怪不得弟子啊!那不是修士,那是一夥山賊……”
“放屁!你家才是山賊!”天震子對紫玉頗為忌憚,卻未將那炎鑫放在眼裡。誰想他罵聲才落,已有人冷哼道:“哼!你說誰家是山賊?”
天震子神色一窒,急道:“我是說……”他話至一半,不由口吃起來。這對師徒本來就是一家人,罵道徒弟,還能跑了師父嗎?
手臂猛地一揮,天震子臉色醬紫,發狠道:“無論怎樣,那小子若是落在我手裡,哼哼……”
“你待怎樣?你已淪落至與一個金丹小輩切磋的境地,還敢妄想殺我弟子不成?”紫玉不再質問炎鑫,反而是咄咄逼問起了天震子。可後者又急又氣又無奈,只顧揪著鬍鬚不撒手,卻又顧忌著什麼,一時不好出言頂撞。
林一見天震子如此窘迫,不由得輕咳一聲。對方忙抬頭看來,竟是露出求助的神色。他暗暗搖頭,轉身衝著天上之人揚聲說道:“大道至簡,何來高低貴賤之說?同道之間切磋道法,亦未嘗不可吧?”其言下之意,金丹小輩怎麼了?我又沒招你惹你,何苦如此出言嘲諷呢!
“放肆!你是何人?”紫玉話語一沉,俏目含威!她早便留意到了這個袖手旁觀的小子,只是見其修為不高,便未正眼待之。可長輩當前,這小輩不分長幼尊卑,反倒是口吐狂言。哼!跟著天震子一塊兒廝混的,還有好人嗎?
林一將要出言反詰,卻不忘留意身邊的情形。一旁的天震子竟是別臉他顧,十足一個置身事外的德性。見此,他眉梢一挑,將難聽的話嚥了下去。
一個乖戾而霸道的人,突然間性情大變,若林鳥見獵鷹,又似狡狐遇豺豹,於那驚秫之中,還帶有幾分討好的乖巧。天震子啊!你與這紫玉之間,必有不為人知的蹊蹺!我還是不要惹禍上身了,以免兩頭不討好!
稍作斟酌,林一將要出聲,那個柳兮湖已搶先說道:“師父!此人便是救我柳家的那個林一!”
聞得弟子如此一說,紫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