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言談舉止便隨意了許多。而紫玉對林一由起初的不屑,好奇,詫異,敬畏,直至眼下的笑語調侃,這份輕鬆隨意看似簡單,卻是幾經生死劫難後的心境轉變,甚為不易!
“呵呵!餘下的這些石頭,不妨留著由天震子兄長代勞!”林一隨口說笑了一句,循著乾涸的河床前後打量。
許是被某人觸動了心思,紫玉輕嘆了聲。她笑容收斂,說道:“我等跌落此處,意外躲過了追殺,還有此番收穫,可謂因禍得福!”
“師父,莫非擔憂天震子門主與師兄的安危?”柳兮湖隨聲問道。
紫玉搖頭說道:“天震子那廝,乃jiān猾之輩,自有逃命的本事,我才不管他死活呢……”她瞥了一眼弟子的臉sè,又道:“你師兄的為人與天震子乃一丘之貉,卻少了分擔當!而其怯懦卻不失機智,想必無礙……”
柳兮湖微愕,說道:“師父甚為喜愛師兄,又何出此言?”
“既為師徒,便是緣法所在。同門手足,道侶,無不如此!當念之惜之……”紫玉不yu多說,話語一轉,又道:“比起師父來,你的眼光可是差多了!”
師父的話暗有所指,柳兮湖慌忙垂下頭去,眼光卻瞥向一旁那傲然的身影。
“為師所憂……天震子尋不見你我,只怕要藉機尋釁,以此遷怒於炎鑫。與其說那人恩怨分明,倒不如說是錙銖必較……”紫玉隨林一看向河谷的遠處,接著說道:“林道友,你我該往何處去……?”
……
翻越了那座千丈高的大山之後,前後追逐的兩人來到了又一處峽谷之中。
天震子回頭看了下,嘀咕道:“四處皆山,這真正太孟山又在何處?”心頭忽而一跳,雙耳發熱,他稍稍怔了下,卻又自鳴得意地笑道:“莫非有人唸叨我呢……”
置身危途,這位不忘暗想好事兒。其數百丈之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則是坐著神情狼狽的炎鑫。他猛喘了幾口粗氣,兀自驚魂未定的模樣。
一連數ri的狂奔,好不易過了那座殺機四伏的高山,著實令人疲憊不堪。而眼前這座峽谷危機莫測,身後依舊是yin魂不散。此般煎熬真可謂度ri如年,又何時是個盡頭呢!只求早ri穿過九山之地,但願師父與師妹安然無恙……
“哈哈!念及你師父的情面上,我容你歇息一刻!時候到了,吃我一記雷法……”天震子一路追來,未見疲態,反倒是jing神頭十足。置身異地,他不敢貿然前行,只是緩緩逼近。其張開兩雙大手,上面有雷光閃動。
見狀,炎鑫霍地跳起身來。緊走兩步,他又滿臉無奈回身連連擺手,說道:“往ri大錯已鑄,我與你賠罪還不成嗎?何苦這般以生死相逼呢……”
“哼!這會兒想要賠罪?遲啦!”天震子晃著膀子,雙手託著蓄勢以待的雷光,徐徐往前,神情囂張地罵道:“想當初,弟子被殺之後,老子上門尋理。誰料你拒不認賬,還帶著一幫子小輩聯手圍攻老子……”
“我……亦是悔不當初啊!而危急關頭,實乃迫不得已……”炎鑫匆忙後退,卻不忘出聲爭辯。
天震子兀自兇狠狠地說道:“老子一怒之下便yu殺人,卻不想你又引出了紫玉……”話至此處,他更是怒意難消,緩緩舉起雙手。
“那事怎能怨到我頭上……”炎鑫急道:“你雖捱了師父的一頓打,卻你情我願,還當別人不知曉……”
天震子老臉一紅,怒罵道:“你知曉個屁……”他雙手猛拋,雷光疾襲而去。
“住手……”炎鑫求饒不迭,忙祭出一隻虛鼎護在身後,扭頭便跑。“轟、轟——”兩聲,雷光接踵而至,迅猛的力道砸得他一個趔趄。其臉sè慘變,卻只得振作jing神,繼續前逃,卻不忘揚聲喊道:“有話好說,道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