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的臉色有些陰沉,大袖一甩背過身去,淡淡說道:“罷了!即日起,看守城門去吧!”
元信子不及多想,隨聲應諾。而不過瞬間,他已是臉色蒼白,隨即暗歎了一聲,戀戀不捨地解下了腰間的令牌放在地上,這才緩緩往後退去。
樓臺之上,只剩下了凌道獨自一人。他手扶黑鬚,神色漠然,而深邃的眼光中隱隱閃過一絲譏誚之意。
三十年前,有人大鬧魔城,卻在四門八關封禁之際,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既然逃不脫,又能藏於何處?倘若那人便是林一,既然搶得本尊的血煞,又怎敢貿然現身於此,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
凌道神色遠眺,禁不住暗哼了一聲。那人是不是林一,已無關緊要。本尊只想知道,青葉師弟你何故要屢屢暗中作祟?若是不將搶得的血煞歸還,你我兄弟只有翻臉成仇……
……
凌道魔尊的心思,常人難以揣度。
對此,被意外免去了長老之職的元信子在委屈之餘,也是覺著糊塗。
那個林一乃是毀壞秘境、搶奪血煞的罪魁禍首,十惡不赦啊!本以為尊主要為之大動肝火,誰料轉眼之間便棄之不理。箇中究竟,著實叫人懵懂。而如今倒好,連累自己丟了長老的職位不說,還被責令前去守城門,真是夠倒黴的!
不過,當初便佯作不知林一的存在,終於在三十年後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說不是一種運氣呢!只須來日有所功勞,恢復長老之位應該不難。
天魔宮之外,元信子悄悄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待他收拾一下僥倖的心情,又不無敬畏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轉而奔著下方的遠處飛去。
魔城的七層大赤與八層禹餘,彼此相連、相通。其名為兩城、兩界,實則各佔一半。由其間橫穿而下,再經龍變、玉隆、無上、妙成,便到了各家修士匯聚的中天城。
元信子來到了中天城之後,沒有直接前往城門履新,而是一個人奔著房舍眾多的地方飛去。當其途經一處偏僻的小院,稍稍停頓了下。見院門緊鎖,裡面還長有樹木,他搖了搖頭繼續前行,在數十丈外的又一處院落的門前止住了腳步。
守城門的差事雖然地位低下,卻勝在悠閒。有此工夫,當年置辦的私宅終於有了用處。
元信子打量著眼前的院落,拈鬚自得一笑。時過已久,差點忘了地方。自家的私宅,並無樹木。尚不知此前的那個小院為誰所有,既為近鄰,來日不妨拜訪一二……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療傷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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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山谷,峰頂。
耳玄,還是一個人守候在山崖之上。
當山風吹來,雲霧激盪,那崖頂的老松、崖草也跟著微微搖晃。不消片刻,一切迴歸到往日的寂靜之中。或許,下一刻的風,來勢會更加的猛烈。
不知為何,今日的耳玄忽而有些心神忐忑,卻又一時不明所以。他索性不再入定靜坐,而是手扶著大鬍子居高俯瞰。只見下方的山谷之中,熟悉的樹木、草舍、洞窟以及男女老幼的身影皆一目瞭然,並無異樣。而遠眺四方,風輕雲淡,天光大好……
耳玄慢慢轉向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虎頭的洞府自關閉那日起,再沒開啟過。如今轉眼已過三十年,也不知他的境界修為到了何等的地步。與之相隔不遠的另外一間洞府,則始終是門戶大開。而那個龍嬌兒與個兇悍的農家婦人沒甚兩樣,只顧緊緊守著宅院地頭,不容他人窺覬半步。
不過,神識可見,老龍雖在閉目靜坐,情形尚可。如今他已吐納自如,傷勢也在緩慢的痊癒之中。
“不得偷窺!”
一聲兇悍的叱喝聲傳來,接著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