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是中午,由於天氣熱,前後不見一個行人,幾人走出約有四里,一來酒勁上湧,二來難耐炎熱,看見前面不遠處的路邊有座樹林,當即走了過去,看樣子是打算進林中乘涼,歇會再走。
就在幾人將要進林時,裡面突然轉出了四個人,迎頭攔住了去路,耳中同時傳來戲謔的話聲:“你們九位怎麼才來呀,讓我們等了半天,趕快把身上的東西全掏出來,算是補償費好了。”
無戒頭陀聞聲就是一驚,急睜醉眼定睛細看,卻是先前給自己帶過路的那個“小娃娃”,以及曾在酒樓上見過的兩“男”一女,並非自己最怕見的那一位,這才把懸起的心放下。這傢伙驚心才落,兇心又起,出口就是髒話:“你們四個小兔蛋,是不是活的膩了,太爺這……”
他的髒話沒說完,眼一花,耳聽“叭”的一聲脆響,腦袋不由主地向右一擺,頓感左臉一片火竦竦的,心知捱了一紀耳光。這一紀乾淨利落的耳光,不僅打走了他的酒意,而且還打出了他的兇性,當即暴吼一聲,照著站在面前的蘭兒,當胸就是一紀隔山拳。
好蘭兒,不愧是紫薔身邊的人,面對黑道一流高手,竟然毫不畏懼,先前聽無戒頭陀口出不遜,立即閃身上前出手賞了他一紀清脆的耳光。這時見他情急拚命,發拳攻來,立即移步向左閃開拳風,緊接著右旋、跨步、出掌,只聽得“叭”的一聲,在他右臉上又補了一紀,讓他兩側臉上“利益均沾”。
常言說得好,“樹怕剝皮,人怕打臉”,蘭兒這兩紀耳光,把個赫赫有名的無戒頭陀打得差點沒吐出血來,心都快氣炸了。然而,心裡雖氣,卻還沒把他氣糊塗,要說第一掌他大意不備吃了虧,第二掌挨的可是一點都不冤,蘭兒的身手確實比他高出不少。這傢伙一看不對頭,立即想起他的難兄難弟,想憑人多取勝,“兄弟們,併肩子,兩對一,包啦!”
在他與蘭兒動手過招時,他的八個同夥,在旁看了個一清二楚,全知蘭兒比他技高一籌,暗中估計,其他三人的身手一定也不弱。可是,他們一來仗著已方人多勢眾,二來情面難卻,再者錯誤地認為,其餘三人最高也就是蘭兒的水平,因而一聽到無戒頭陀的招呼,全都撲了上來。
然而,錯的就是錯的,想象並不能取代實際。宏兒、紫薔和慧兒的身手,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與蘭兒一個水平,而是高出十倍、百倍。在他們發動圍攻後,只慧兒一人加入打鬥,便把局勢扳成了平局,宏兒和紫薔仍留在場外,根本沒機會動手。
這時的鬥場,到真夠瞧的,九個五大三粗的壯年人,揮刀輪杖圍攻一個少女和一個小書童,看似泰山壓卵,實是勢勻力敵。中間的慧兒和蘭兒,兩人陣擺鴛鴦,劍出兩儀,渾然若一體,巋然如盤石,攻守隨意,密切無間;外圍的九人,一個個橫眉立目,嘶聲吶喊,瘋狂搶攻,勢如潮湧,波瀾接蹤。正所謂海浪雖兇,卻無奈礁岩何!
不到一刻的工夫,雙方交換了二百多招。黑龍會的九個人,開始時是主動攻擊,想先把被圍的兩人放倒,然後再對付場外的兩個。可是攻到後來,他們的攻勢漸漸由主動變成了被動,似乎對方所出招式能夠產生吸力,使他們覺得出招換位皆身不由已,前出攻敵欲罷不能,好象是被人操縱的木偶。
打鬥中,無戒頭陀一發現自己九人身陷困境,內心中立生逃念,只聽他啞著嗓子狂呼一聲,“風緊,併肩子,掏絕活拚啦!”
“拚啦!”其他八人隨應一聲,跟著同時使出一招怪式,不攻敵,反而拍向自己的腰間,就聽“噗”的一聲,立即從他們腰中冒出了一股黑煙,迅速向四周擴散,轉眼間已瀰漫全場。
在他們高呼時,場中的慧兒和蘭兒,以為他們真要使什麼狠毒功夫,兩人提神看時,見他們使出反常的怪招,不由就是一愣,手中隨之緩了一緩。不想就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