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崆峒派眾人站在清陽道長身後,開始全沒看到對方藏在袖中的利刃,除幾位氣字輩的料到了幾分,其餘之人對他應招變式、乃至拔劍在手之舉,全都大惑不解。這時聽到兵刃的撞擊聲,看到場中吞吐閃射的碧芒,才發現對方袖中的密秘,回想清陽當時所遇,更覺驚心動魄,險之又險,不由冷汗順額而下。
“錚、錚、錚”,一連三次金鐵交嗚,場中兩人再次分開,暗自調息運功。這邊,清陽道長的道袍上,又添了兩條半尺長裂縫,全在胸腹之間,露出裡面的白色內衣;對面的耿大勇,蓬散的頭髮更亂了,左臂上一個劍洞,洞旁有少許滲出的血跡。看來,這一次拚鬥,是清陽道長略占上峰。
耿大勇看了一眼左臂的傷口,兇狠地說道:“好個雜毛道士,真有你的,竟然讓太爺見了紅。老虎不發威,讓你當成病貓了,來吧,再試試!”說話中,從右袖中取出一把長一尺,寬約三指,通體碧綠的奇形怪刀,一按機簧頓時又伸長兩尺,轉腕刀藏肘後,左手虛指清陽道長,凝神運功。
一看對方正式亮出兵刃,且擺出奇特架式,清陽不敢怠慢,劍收胸前,斜指左上方,左手劍訣虛接右臂,雙腳左虛右實暗踩陰陽兩儀,身軀稍向前傾凝神待敵。他所擺出的架式,崆峒派清字以上的人全都認得,是他們鎮山絕學廣成三大式中劍開混沌的起手式,此招一出,劍不傷敵必被敵傷,不由悚然注目場內,隨時準備出手接應。
這時,場中凝神運功的耿大勇,開始向前飄出,與清陽相距三尺時,突然轉身上騰,半空中扭身發招,無數道碧光由上至下劈向敵手;凝神待敵的清陽,在敵人接近時劍式已變,等對方騰空發招,不退不讓,振劍幻出千百道寒光,由下上迎,剌向強敵。
刀光劍影半空相遇,光影交織,火星迸射,“錚、錚……”一連串的金鐵交嗚,乍聽好似一聲,隨後光隱影斂雙方重新分開。清陽道長左臂近肩處,添了一條半尺長的裂縫,內中有血沁出;耿大勇左肩上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汨汨而出。
這時的耿大勇,不但已笑不出聲,而且形同厲鬼,情似癲狂,竟然不顧傷口血流不止,兇悍地高喊一聲“好雜毛,太爺跟你拚了!”揮刀再次撲向清陽道長。
平素修養極深,向來心慈的清陽道長,此時此刻也殺紅了眼,一見對方再次揮刀撲來,立即挺劍相迎,重與對方纏鬥在一起,抵死拚殺。鬥場之中,清悅的金鐵交嗚聲和剌耳的刀劍錯位聲、勁力相撞的氣爆聲彼此交織,時而還傳出一兩聲受傷者痛苦的沉哼,兩人似乎瘋了。
激鬥中,場上突然騰起一股淡淡的紅霧,清陽道長隨之被耿大勇一掌擊出場外,倒地時人已昏迷不醒。
“好卑鄙,哪裡走!”
隨著喝聲,場外的氣極真人騰空躍起,身劍合一直撲舉步衝向院門的耿大勇。
“劍下留人!”
喝聲中,一道灰影由院外撲進場內,一串金鐵交嗚緊接著一聲震耳的氣爆,激盪的灰塵隨之淹沒了鬥場。待灰塵散開,氣極真人這才認出,替耿大勇擋下一劍的,竟然是乾坤八魔中的刀魔展進。
“無量天尊!展施主與這耿大勇可是一夥的?”氣極臉色怪異,洪聲發問,語中含嗔。
“我與他雖然不是一夥的,但卻有些瓜蔓,他是我師弟的門下,他不認得我,我卻知道他。站在同門的立場,我總不能見死而不救,不然將來見了師弟,怎麼也說不過去。至於他有眼無珠得罪貴派的事,請看在老朽薄面,暫時饒他這回,再說他已受傷不輕,也算受到了懲處。”
說到這,刀魔轉身對耿大勇喝道:“畜牲,還不趕快拿解藥來,難道還要老夫動手嗎?”
聽說出手救自己的是師伯刀魔,耿大勇總算放了心,知道今天已無性命之憂。這時聽師伯讓他拿出解藥,雖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