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快馬向北急馳而去。
這一切,官船上押運貢銀的錦衣尉不知,跟隨在後的太湖幫眼線也一無所知,在他們前方,約有一日程距離上的宏兒等人,更是無從知曉。幾人在艙中品茶說笑,觀賞兩岸風光,好不逍遙自在,任憑坐船順水綬行,慢慢地把他們送向江湖風暴中心,送入鄱陽水寇張開的虎口,去領受一場飛來橫禍。
這天早晨,老天重新颳起了東南風,船速由慢轉快,偏巧行至兗州附近,宏兒一行上岸去觀賞孔府孔廟,到晚方才回船,等到重新啟航時,與押運貢銀的官船,彼此相距只有兩裡多的路程了。
這下可好,兩前兩後四艘官船,結構和大小完全相同不說,四艘船的桅杆頂上,全都掛著錦衣尉青龍令字旗,隨行的人員,全都集中在第一艘船上。四艘官船中,除了運貢銀的官船吃水較深,載車馬的官船吃水較淺,外人實在難以分辨清楚,更何況是視度極差的夜晚。
要說鄱陽水寇,本是盤據鄱陽湖的水上強盜,領頭的是四個黑道頂尖高手,老大是號稱“大龍王”趙潛龍,自稱為宋王之後。手下有五十多個一流高手,四、五百嘍羅和六十多條大小船隻,平時在潘陽湖四周,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官兵幾次張網圍剿,全讓他們溜掉了。
這次他們結隊北上,一是準備找黑龍會等鬥氣,二是對紫參勢在必得,三是要向江湖展示實力,所以除留下老弱看守水寨,其餘好手青壯傾寨而出,甚至連守寨的兩門鐵炮,也全部用船帶了出來。
他們在獲知太湖幫的陰謀後,由於沒弄清對方下手地點,因而放棄黑吃黑,決定搶先一步動手,地點選在了一個遠離村落,四周遍生蘆葦的河叉。計劃用兩門鐵炮,將第一艘官船上的錦衣尉護航高手轟斃,與此同時,集中自家所有高手,強搶第二艘官船,得手後撤往泰山。
他們的實力不可謂不強,計劃也不可謂不周,但他們實在不該離開鄱陽,不該遠出千里之外,在人生地不熟的條件下,與太湖幫鬥狠,更不該貪心,要搶在太湖幫前下手。然而,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是,他們今天過早地撤了跟蹤眼線,以至錯把馮京當馬涼,找上了宏兒一行人,最後落了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再說宏兒他們,因是夜航,所乘的兩艘官船,首尾各懸了一盞風燈,照亮了河道及四周的景物。
在燈光的照耀下,從兩岸可清楚地看到,艙外四周的船面上,已經勞累一天的水手們,除了一名值夜的舵手,其餘的十幾人,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乘涼,還有的圍在一起聊天。此時前後雖然不見一條船,因是夜晚,大家都沒在意,依舊張著滿帆,任憑順路的東南風,將兩隻船一前一後地送進滿生蘆葦的河叉。
艙內宏兒等人,由於剛吃過晚飯,所以大家都還留在前艙,一邊品茶,一邊聽阮平說笑話,艙外不時傳來幾聲舵手的吆喝聲。
剛才不知阮平講了一個什麼笑話,一下子把大家全給逗樂了,洪亮的笑聲中夾著少女銀玲般的嬌笑,使人感到格外的悅耳動聽,笑聲鑽出舷窗,在晚風的扶送下,飄向寂靜的四野,傳進了蘆葦叢中,那些有心人的耳中。
“他媽的,這些該死的錦衣尉,真會享福,出公差還帶著粉頭。”藏在蘆葦中的趙潛龍,低聲罵了一句,紐頭對身邊的人輕聲道:“老三,給我瞄準些,立即讓這些龜兒子上天去樂好了。……”
大概是他的話語充滿了殺氣,艙中正在歡笑的宏兒,內心沒來由的一陣急跳,正是道家所說的心血來潮,當即皺起了眉頭,引得一旁細心的紫薔,也停住了笑聲。
“宏哥,可是有什麼不對頭?”紫薔輕聲問。
“嗯,剛才沒來由的心血來潮,使我憑白產生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宏兒說到這,發現大家閉口,正在疑惑地望著自己,遂對老邪說道:“邪老,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