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不疑有他,拉著玲子就出了門。過了一小會,陶大嬸手上拿著藥材,和李郎中上氣不接下氣的進了院子。
氣還沒喘勻,只聽顧靈澤對著他二人道:「你們暫時別進來,先把拿來的所有東西在院子裡研磨成粉,我一會要用。」
李郎中被陶大嬸這麼火急火燎的拉來,就知道肯定是徐明彥出了事。
他站在裡間門口望了一眼,只見徐明彥嘴角和前襟都染上了血,整個人臉色發青,狀態十分不好。
現在這種情況,李郎中也只能束手無策,畢竟徐明彥病了這幾年,底子早就壞了,許多藥也吃不得。
到了今年,李郎中也只能給開些溫養的藥,能撐一時是一時了。
就算縣城裡的大醫館能救,現在這種情況下也肯定來不及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顧靈澤真的有辦法把徐明彥給救回來。
李郎中嘆了口氣,轉身就幫陶大嬸研磨藥材去了。
顧靈澤這邊也並不輕鬆,他這具身體剛剛修出氣感,身邊連個襯手的工具都沒有,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先暫時壓制這團陰煞。
「哥,我借到酒了。」金子一進門就喊道,手上提著個瓶子。
過了一會,陶大嬸和李郎中也表示藥材已經全部研磨好了。
「煩請李郎中將這些藥粉並兩碗酒,大火快速熬成膏狀,我有大用。」
李郎中接了任務就去了廚房。
陶大嬸站在院子裡只覺得五內俱焚,坐立難安,方才還沒顧得上,現下心裡湧上一陣陣絕望,不禁淚如雨下。
「大娘,不哭。」玲子拽了拽陶大嬸的衣角。
「大娘你放心吧,我的命就是我哥救回來的,徐大哥一定沒事!」
陶大嬸聽著金子這樣說,又燃起一小撮希望。
是啊,金子是抱到自家醫治的,李郎中已經搖了頭了。
結果狗子來看了之後,金子睡了一覺就大好了。
陶大嬸心裡舒服了許多,過了一陣,李郎中端著一個罐子,裡面黑乎乎的一坨散發苦味的膏狀物體。
「狗子,這藥膏成了,我給你拿進去?」李郎中問道。
「放在門口即可,你們先不要進屋,不然明彥會有危險。」
顧靈澤這話也不是胡說,現在這陰煞吞了不少徐明彥的生氣,如果其他人再進來,只是給它送養料。
幸虧今天自己來了,如果沒來,死的就是陶大嬸一家了。
李郎中小心翼翼的將罐子放在門口,顧靈澤一揚手,便把罐子吸到身邊。
驚的李郎中目瞪口呆。「這這……?」要不是罐子在顧靈澤手上,李郎中還以為自己眼花。
陶大嬸看到這個情景也激動起來,狗子果然有大本事,自己兒子有救了。
不是顧靈澤想如此高調,只是自己的手萬不能離開徐明彥的喉嚨,現在全憑一口氣吊在這裡。
顧靈澤一手點住徐明彥的喉嚨之處,一手將罐子裡的藥膏用力塗抹在他身上。
只見這時,徐明彥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
這股陰煞顯然是感覺到了這藥膏傳來的炙烤之感,現在它與徐明彥之間就是你死我活,只爭這一口氣,如何能不拼上一拼。
「還想作怪!」顧靈澤一聲低喝,咬破指尖凌空畫符。
接著用手一指,一道光印沒入徐明彥眉心之間。
這時眉中間的青色氣團竟像活了一般,掙扎扭曲。
「金子,給哥把酒瓶子扔過來!」金子聽罷,轉身拿起酒瓶一拋……
顧靈澤又是隔空吸到手裡,然後將瓶塞開啟。
另一手迅速的掐了個指決,直指徐明彥的眉心,怒道:「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