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邱奕天理了理領帶,“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電梯門一開,他徑直走了出去。
“知道你是智商200情商為0的純情天才,”齊越嘆道,“是兄弟才提醒你,再過兩年你邱奕天也三十了,你不會想當老處男吧?”
“我當不當處男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依然的雲淡風清。
齊越撇撇嘴,沒再說話。在眾人眼裡,他邱奕天就是個怪人,錢和女人對他似乎沒有絲毫的誘惑力,以致於齊越偶爾會懷疑他是不是GAY。
街燈從車身上一點一點地晃過,他深深吸了口氣,晚上的空氣很清新。似乎心裡最塵封的那股眷戀,隨著她輕揚的眼簾,再次飄散,把整顆心飄得滿滿的。
然而,過去的傷,也隨著她的影子,刺痛了他心底的每個角落。
狠狠扳了一把方向盤,差點撞衝上安全島。
藍黑色凌志橫在天橋上的路邊,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的身影斜靠在車身上,最後的夕陽模糊了他的輪廓,投下迷離的影子。
雙手懶懶插在褲子口袋,領帶是半散著的,對著初秋的夕陽,他不知道自己在車邊站了多久。直到身旁高樓頂上的英式大鐘敲響了九下,他才混混沌沌開啟車門。該去哪,他自己也不知道。
立秋時節的氣候是燥悶溼熱的,但小小的客廳卻略顯得陰冷悽清。雨墨從電腦螢幕前抬頭,揉了揉脹痛的眼瞼。她看看窗外,天已經全黑。肚子抗議聲越來越大,她決定去菜市場買點菜,做點好吃的犒勞自己。
懸式吊燈的光圈印在老舊的黑核桃木餐桌上;蓮花狀瓷碗中,白得晶瑩的蘿蔔塊浸在清透的湯裡,點點油紋閃著爍亮的光。排骨蘿蔔湯是父親生前最喜歡的。以前她常常做這味湯,出來的味道絲毫不遜於五星飯店的大廚。雖是極平常的菜色,卻也十分誘人垂涎。
這麼幾年,又是留學國外又是為工作奔忙,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印象深處的味道。看著嫋然飄起的熱氣,那久淡不去的餘香,恍若父親此刻就還矍鑠地坐在對面的那個位置,喝著湯,滿面紅光地誇讚她的手藝。
父親是把她當男兒待的。自小家教嚴苛,卻也從未打罵。僅僅一次,當年她填報高考志願時,違背父意選報了傳媒專業。那回父親氣得兩天沒理她。她卻只是每天照例精心燉好父親喜歡的湯,不急也不怨,“爸,對不起,我有自己的想法。”
有自己的想法?父親綠著臉,仍舊是氣憤,很好,你總是有自己的想法。但女兒大了,做父親的也無法過於干涉或強求。她知道,父親心裡是希冀著自己做一個光耀門楣的巾幗式女傑。她的志氣其實並不亞於父親的夙願。父親曾經偏執地認為文科專業“沒有出息”。然她喜歡,有自己的打算,也有相當的信心。
五年前,她遇到他。她也開始像很多女孩子一樣,憧憬小女人的幸福。但那段突然的風雲驟變,又讓她徹底沒了牽掛。
拿到公派留學資格,獨自無依無靠地在美國半工半讀,一路奔到現在,多少力不從心,都熬過來了。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第二天下了班,雨墨不知不覺就上了去城南的地鐵。戴小西在南湖的一家公司做平面設計。她想到了和戴小西上大學的時候,連體嬰一樣地每天教室食堂宿舍轉的日子,一起翹課去爬山的日子,月底一起吃青菜蘿蔔的日子,一起逛地攤買情侶尾戒日子,一起熬夜奮戰備考的日子……那個時候戴小西還跟她說,雨墨你找了男朋友可別急著結婚,像你這麼有魅力,別太早把自己賣了。至少多釣幾個大款或是小開,我可以敲敲。
小西還是老樣子,幾個星期不見,一見面就格外興奮地展示她在商場打折時血拼回來的收穫。戴小西手舞足蹈地把長長短短的T恤、短袖、牛仔褲一件件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