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
當所有人都看清站起來的是個男生後,笑聲勢不可擋的爆發。
陳圓圓同學的起立將初一三班的第一節課推向了一個小高 潮。
小馬老師有點同情這個孩子了,但作為新上任的老師,她不好直接用“暴力”鎮壓,只能用眼神傳達自己的鼓勵。
出乎意料的,陳圓圓倒沒什麼尷尬的表情。
和別人不一樣,他輕快的跳上臺。
那時的陳圓圓一點都不起眼,就是十三歲男生的樣子,暑假玩得太兇,整個人黑瘦黑瘦的,倒襯得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其實他的眼睛是內雙,只是那時還不顯,只覺得眼皮特薄,眼珠滴溜溜轉的很歡實。
他咧嘴一笑,牙齒白閃閃的:“我叫陳圓圓。”
一個開頭又引起一陣笑聲。
男孩子竟然叫圓圓!
孩子們都看過鹿鼎記,不笑才怪。
“我就知道你們會笑,”陳圓圓攤了攤手,有點小大人的味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吃什麼都不吸收,瘦得跟耗子似的,三天兩頭生病,我父母希望我健健康康的,長得越胖越好,所以給我改名叫圓圓。”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有那麼好笑嗎?”說罷想起什麼似的,調皮的眨眨眼:“我現在想啊,幸虧他們那時沒給我改名叫胖胖,要不更有你們笑的!”
講完這一串,果真沒有人笑了。
被當事人這麼掰開揉碎的一說,好像是沒什麼可笑的。
男生叫圓圓怎麼啦?不就因為人家正好姓陳嗎?至於這麼沒見過世面大笑特笑嗎?
看著臺上男孩細瘦的手腳,剛才笑得最歡的幾個同學甚至有點慚愧。
小馬老師很喜歡這個男孩,不卑不亢,上得檯面,又灑脫,懂得自嘲,幾句話就把場面壓住了。
在別人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別人,但只掃了一遍,陳圓圓的目光便定格在位子正好在他後面的男孩身上。
只有他沒笑。
真漢子!
陳圓圓這麼想。
從小到大,沒少因為這破名被人嘲笑,小時候還會哭著回家跟媽媽訴苦,鬧著要改名字,但現在早就釋然了,這種東西,你自己越在乎,別人的反應就越大,你看淡一些,別人反倒沒有笑柄了。
名字這東西,本來就是一個稱呼嘛,人不濟,名兒再響亮也沒用,是吧?
因為這樣一個女氣的名字,陳圓圓學會的第一項美德便是自嘲。
田恬對陳圓圓的印象極好。
包括那被對方無意間忽視掉的第一次對視。
他覺得這孩子既機靈又風趣,還有這個年紀的男孩普遍少有的穩勁。
然而這種好印象僅維持了十五分鍾便告罄。
因為緊接著,小馬老師就點到了十二號田恬同學的名字。
“哎呦呦~~甜甜?!怎麼比我的名字還娘啊?!還小甜甜呢!!啊哈哈哈!!”
──陳圓圓趴在桌上笑得喘不上氣,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粉嫩堪比“圓圓”的名字,他得笑個夠本。
被他這麼一帶動,氣氛又推向了一個新的高 潮,原本還為笑話陳圓圓而微感愧疚的同學在“甜甜”這裡振奮起來了。
田恬深深的瞪了那笑得前仰後合的某人的後腦勺一眼,深吸口氣往講臺前走去。
小馬老師無聲的翻了個白眼──睚眥必報,這是年輕的班主任貼在陳圓圓身上的第一個貶義標籤。
田恬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田恬是南方人,隨家裡調動工作北上,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坐在這個正在申報市重點的區重點中學的初一三班裡。
他不喜歡北方,雖然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