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不友善。
“少夫人,請上車。”司機下了車,為她開門。
“啥?”他叫她什麼?
司機恭敬地朝她欠身。“少爺吩咐要儘快送少夫人回公司,所以,請您上車。”
雖然對他稱呼自己的方式很感冒,但夏寧也沒時間糾正,上車後指示司機全速駛回公司,當車子停下來的瞬間,她已開了車門離去。
匆匆忙忙踏進公司,在同事們奇怪的目光下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夏寧疲累地坐進椅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抬起左手撫上額頭。
咦?怎麼有種奇怪的觸感?
她迅即放下手,雙眸陡地睜大,不敢相信無名指竟被套上了戒指。
“任晉之!”她咬牙切齒,立刻就想拿掉戒指,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讓她只來得及放下左手,以辦公桌作為遮掩。她看向門邊的Gary,故作鎮定地問:“什麼事?”
“Gary,有什麼事耽擱了嗎?”從沒見過她遲到,Gary擔心她是否遇上麻煩事了。
“呃……沒、沒什麼,就是睡過頭了。”她乾笑兩聲掩飾尷尬,心中不住地咒罵任晉之。
“對了,外邊有位任先生想見你--”
任先生?她已經沒有心思聽Gary講些什麼,一逕擔憂著這位任先生可能就是她最不想見的那位任先生。
Gary見她沒有反對,便請客人進入辦公室。“任先生,這邊請。”
“夏律師,早安。”任晉之手中拿著一個紙袋,笑咪咪地跟她打招呼,語畢更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
夏寧覺得頭痛來襲,右手無力地支撐額角,勉強扯開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打發Gary離去後,她深呼吸一下才道:“任先生,請問有什麼貴幹?”
任晉之將紙袋放在她面前。“想請你吃掉這份三明治而已。”
第四章
“就這樣?”夏寧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這就是他的委託?他特地跟著她來到事務所的原因?“你別玩了好不好!”
她的思緒已經夠混亂了,怎麼他就是不肯給她喘口氣的空間?
在前來律師事務所的路程上,她想起自己竟在他面前安然入睡,毫無防備得令她不敢置信。在這個世界上,唯獨他一人是她絕對不想再與之有任何瓜葛,就算是工作上的聯絡她也不希罕,像他這種人……
她真的連與他共處同一片土地也不願。
每次見到他,她都難以自制地想起當初的自己是如何輕易地墜入他虛假的情網,愚笨地幻想與他共度一生的場面,當她在德國因為思念而消瘦時,他肯定是與別人一同嘲笑她的天真及無知。
她對自己強烈地感到失望,本能地排拒與他有關的一切,偏偏因為任歷宏的病,導致六年後的今天,她要跟他佯裝夫妻。
要是她心腸冷硬一點,便能拒絕他的無理要求,她沒有責任協助他!
偏偏,她沒法子對任歷宏的病情視而不見,因此明知這一切多麼荒謬,她還是答應了。
但她真的不明白,他們只需要在任歷宏面前裝恩愛便可以了,不是嗎?他們還是可以擁有各自的生活,為什麼他要前來公司騷擾她?她答應了他,自然會履行承諾,況且她也不是白做工,犧牲一點自由換取工作上的機會,縱然有些不情願,基於對公司的利益她還是應允了。
夏甯越想越生氣,按捺不住地兩手握拳敲打桌面,發出砰砰聲音。
任晉之沒有接腔,狹長的眼陣鎖定她的左手,覺得那圈銀白色的光芒與此時渾身散發怒焰的她相襯極了。
指間剌眼的光芒,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更強烈的怒氣湧向心窩。
“這是什麼?”她舉起左手,咬牙切齒地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