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的意外,現在不是來繼續勾引他的,而是真的要當個好學生。
“敬軒叔,我初初認字,啥也不懂。特意去書鋪問了老闆,說啟蒙的是這《小學書》,我就買了過來。你看對不對?”林嬌拿起書翻下,又轉臉朝他笑著抱怨,“書可真貴,筆墨紙硯也貴,我咬咬牙才買了的,實在是要站櫃檯沒辦法。敬軒叔你可要好好教我。我學得好,你也長臉是不是?”
她這話說的也算真假半摻了。買書本文具藉故叫身邊這男人教自己,固然是創造機會抓牢他心的手段之一,只以後卻能繼續留給能武用。這樣一物兩用,林嬌覺得這錢花得不但不冤枉,而且超值。
楊敬軒收回心思,努力集中注意力想教她認字,只已經壞了的心情卻難回覆。見她笑盈盈與自己說話時,髮髻邊那朵絨花隨她動作在自己眼皮子下晃來晃去的,十分礙眼,遲疑了下,終於忍不住問道:“春嬌,你……很喜歡這花?”
林嬌一怔,起先以為他說的是折來插在瓶中養著的茉莉。她從前就是這個性,除非需要的場合,否則在外面穿衣打扮都極簡單,舒適幹練為佳,但自己住的那個窩,卻一定要細心佈置。到了這裡也一樣。以前在桃花村是沒條件,現在稍好些,自然也就順了自己心意把屋子弄得儘量可心。所以立刻笑道:“是啊。不過不一定是這種,別的我也喜歡。”
楊敬軒心情更是低落一層,掉轉了目光不語。林嬌終於發現他不對勁,眼睛只盯著那攤開的書本,側臉看去鬱鬱不樂,心想他剛還被哄得樂不可支,一轉眼不至於翻臉不樂意教我認字啊?要真這樣,男人心也太海底針了。終於試探問道:“敬軒叔,你怎麼了?好像不高興?”
楊敬軒忙搖頭,又看一眼她腦後的絨花,卻忍不住說了一句:“他送你的花,自然都是好的。”
林嬌這才抓到了重點——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自己自己後腦勺插著的那朵花的,而且口氣,怎麼聽都帶了種怨婦味……
原諒她用這個詞來形容,但她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這個了。
等等,不對啊。這朵絨花明明那天是他最後遞過來給自己的,她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配合動作時說的話是“你的”,她自然就以為是他送的了。聽現在這口氣,怎麼好像送花的另有其人?
“敬軒叔,你說什麼呢?”林嬌不解地問,這次不是裝傻,而是真的不解,“這絨花不是你送我的嗎?你送的我才戴,別人的我才不稀罕。”
這下輪到楊敬軒不解了,等回過味兒來,壓下心裡探出頭的一絲竊喜,問道:“這花……不是那個姓李的貨郎送你的嗎?他說你知道,我才幫他帶的。”
林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竟是那個李果兒弄出來的烏龍!難怪自己在他面前戴了兩次,他就果斷彆扭了兩次。本是想討他喜歡,沒想到拍馬卻拍到了馬腳上……
林嬌忍住爆發的笑意,急忙拔下了絨花丟到一邊,說:“我怎麼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那回又惜字如金地沒說清楚,我以為是你從貨郎擔子那裡買來送我的呢!”
楊敬軒剛才心中的那絲竊喜現在已經發展成了歡喜,只是忍住了沒露出來,忽然又想起石寡婦先前對他說過的話,心裡又梗了下,看她一眼,遲疑地說:“春嬌,我先前不是答應要給你找個男人嗎?我去找了石家嬸子,本是想請她幫忙的,她卻說你已經有了看中的人,就是那個貨郎李果兒。我那天恰巧見過他,瞧著還端正,你要是……真中意他,我便照先前應過你的話……成全你們!”話說到最後,那個“成全你們”幾乎是咬了牙才蹦出來的。
林嬌萬沒想到自己當初為了取信石寡婦隨口說的話居然扯出了這麼一條長尾巴,而且不知道怎麼最後落到了那個李果兒的頭上。
惹男人吃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