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皇當了沒幾年,這些年就慢慢消了心思,對這個事又不上心了。
沒想到省試居然又取消了。
徐相斐嘆了口氣。
祝煦光看向他:「師兄是在為這些書生擔心嗎?」
「倒也不是。」徐相斐想了想,「只是這皇帝總變來變去的,今年還賞了商人這些權利,說不定明年就要收回來……我只是在想,有朝一日,江湖會不會也被……」
「暫時不會。」祝煦光倒是不怎麼擔心,「南啟北元,爭執不休,若是真想整治武林,也得一統江山之後了。」
他沒繼續說下去,祝煦光是覺得,當今聖上不配。
雖然說的是新皇,但聖上掌權也有十年了,十年之久,他們也差不多摸清了新皇性格。
怎麼說呢……就窩裡橫。
這個也要斬首,那個也要貶官,一會兒對寒門學子大加扶持,一會兒又傾向名門望族。
說來說去,也只不過是覺得自己處境尷尬,非要尋得一點支援罷了。
先皇不喜科舉,但他也堅持了此項制度,給寒門學子機會,只是重用之人還是出自名門望族罷了。
新皇嘛……
祝煦光覺得實在是讓人很頭疼。
「師兄不必想了,總歸暫時也不是我們的事。」祝煦光給他倒茶,「若有劇變,我們也有應付的法子。」
「我只是覺得時局動盪不安,總讓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徐相斐緩緩看向祝煦光,將他臉上的神色看在眼裡,「再說了,師弟……當真不在意嗎?」
若是真有機會,若是有藉口推翻新皇……
祝煦光當真不願意嗎?
「我……」
祝煦光明顯一愣,隨即誠實道:「我不知道。」
他也不過十八,從前一直被徐相斐帶著玩,自身經歷的也不多,因此對這種事情還沒有自己真正的想法。
徐相斐很能理解。
「師弟要知道,師兄是站在你這一方的。」
祝煦光抬頭,對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十分清楚。
他知道徐相斐其實不喜歡朝廷,也不願意跟這些人接觸,但他卻說,站在自己這邊。
也就是說……如果祝煦光選擇反了,徐相斐將隨他一起。
太危險了。
祝煦光暗自搖頭,想了又想,還是覺得自己不願意去做這事。
他好像被這些年輕鬆自在的日子養壞了,竟也只想好好和徐相斐過日子,不願意涉及那些危險的東西了。
……
現在天氣熱了,祝煦光知道徐相斐怕熱,所以早早就想著回去。
徐相斐自然答應了,還嚼了一串糖葫蘆,看著祝煦光一直盯著他,還揮了揮手中的東西:「怎麼,師弟也想來一個嘛?」
「我沒有師兄這麼……」祝煦光想了想,看著紅色糖渣黏在徐相斐唇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鋒猛地一轉,「那師兄給我吧。」
徐相斐:「???」
他也就是嘴上說說,祝煦光這樣以來,反而讓他無法收場了。
「嗯……」
祝煦光握著他的手,手上一個用力徑直把人拉過來一些,同時又護著徐相斐不讓他摔倒,然後在糖葫蘆上咬了一口。
發膩的甜之後又是說不出來的酸,祝煦光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吃的,偏偏徐相斐還笑他:「你小時候看著這個就走不動道了。」
「沒有。」祝煦光拒不承認,他現在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想彰顯自己成熟的時候,因此很不願意承認過去的自己。
徐相斐就沒這個煩惱,他向來就這樣,長大了跟小時候也差不了多少,因此做出這些事情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