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看到那個身影的話。
……
去年來柳州給徐相斐過冠禮的謝酒意外和蔣逸結緣,蔣逸在自己院中遇襲,兇手是朱家班的臺柱子梨戲兒。
據梨戲兒所說,她父母是因為當年蔣逸當官時沒能及時清理山賊,還妄想以錢財與賊寇結交。
結果山賊被餵大了野心,下山搶劫,她父母因此而亡,梨戲兒幾年來便一直等待覆仇時機。
這一樁舊事讓脾氣不太好的蔣大少爺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也狠不下心殺了梨戲兒,在徐相斐走之時,也只能關著她。
但是,徐相斐和祝煦光在臨川郡見到了梨戲兒。
一身勁裝,面色冷淡的梨戲兒。
正因如此,徐相斐才告知嶽明鏡此事,覺得梨戲兒身份有問題,幾人便動身回柳州。
好在蔣大少爺冬日要來柳州過冬,不久前就來了,徐相斐知會一聲,準備上門拜訪。
蔣逸的院子裡還種著花,他正站在梅枝面前,一臉渴慕,眼睛亮亮的,連徐相斐來了都不知道。
徐相斐喊了他一聲。
「誒。」
蔣逸扭頭,「咋啦?來敘舊嘛?」
「蔣少爺難得來柳州,正巧徐某也回來了,不得前來拜訪?」
蔣逸哼了一聲:「你還能有這好心?」
還不等徐相斐回答,蔣逸反而別彆扭扭地轉過身來,眼睛一轉:「你知道謝酒在哪嘛?怎麼不來跟我一起賞花?」
從來沒有被蔣逸邀請賞花的徐相斐:「……」
這個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而且當年就是謝酒扯的花啊!
怎麼蔣逸好像還挺想和謝酒結交一樣?
「謝酒啊,他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也不太清楚。」
蔣逸眼神一暗:「好吧。」
不知為何,徐相斐覺得有些奇怪,看了他幾眼才問了問梨戲兒的事。
蔣逸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這個啊,我把她放走了。」
他又背過身去看花,花瓣是淡粉的,清雅動人,在冬日裡愈發傲然,蔣逸瞧了心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花瓣。
「放走了,本少爺把她放走了……害,就是覺得吧,我也有錯……」
這話倒是稀奇。
蔣逸活這麼多年,也就是壓著別人認錯的份,哪有自己認錯的時候?
不過經此一事,他還真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有些過分了。
因著愧疚,蔣逸不顧家裡人的反對,還是放走了梨戲兒。
他不敢靠近這個敢殺他的女子,只躲在家僕後面,可憐兮兮地露出一雙眼睛:「我被你捅了一刀了,我怕死我承認……當年我也不是很想跟山賊交好的,就是、就是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
梨戲兒冷冷看他一眼,握著他給的銀票,一聲不吭就轉身離開。
蔣逸也再沒有她的蹤跡,聽見徐相斐看見梨戲兒了,居然還挺高興:「誒,她如今過得怎麼樣啊?在臨川郡落腳了嘛,難不成又去戲班子裡唱戲了?」
「不。」
徐相斐想了想,不知該如何說。
他和祝煦光發現梨戲兒的蹤影之後,立馬查她來臨川郡的目的。
這一次她暴露較多,而且不再侷限於柳州,還真讓徐相斐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些東西。
梨戲兒在為別人打探訊息,她長得好看,周圍人對這位孤身在外的女子有些印象,一打聽時候,才發現她居然比徐相斐他們還來得早。
算算時候,也就是蔣逸放她離開後不久,梨戲兒便直接來了臨川郡,一直看著何家鬧劇。
但這又是為什麼?
蔣逸也懵了,想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