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煦光看了他神色,覺得是沒什麼問題了才放鬆下來,輕輕把他往自己懷裡一帶,低頭蹭了蹭他的臉,弄得徐相斐癢得笑出聲。
「那以後不許瞞我。」
徐相斐可不能保證這個,只說:「那我們先回去一趟。」
回去?
會讓徐相斐用到回去的,除了柳州,就應該只剩——長寧。
祝煦光覺得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猛地將他炸醒,怪不得他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想過,原來父親的人就在長寧。
就在他生活當年的地方。
「若是與我們不熟的,師兄不會這般糾結,所以是、是南叔?」
南叔是在他們之後來的長寧,一來就住在山腳,經常笑眯眯地喊他們過去拿魚吃。
小時候祝煦光和徐相斐都不算安靜,經常滿地跑,有時候就會跑到南叔家裡去玩。
於是就慢慢熟悉起來,祝煦光便完全沒想過南叔究竟是什麼身份。
如今一看,才發現南叔就是為了他而來的。
徐相斐抿唇:「這事怪我,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有次鬧矛盾了,我躲在南叔家裡不想出去,正巧就聽見了南叔在和別人說話……」
徐相斐身輕如燕,輕功一絕,躲起來是真的誰都找不到他。
更何況南叔之前都在軍營,與江湖人接觸很少,哪裡知道一個十歲的小孩躲起來也能讓他完全發覺不了。
後來徐相斐聽完,不好意思再躲著,而且他也藏不了多久。
南叔發現他聽見之後,索性攤牌,告訴徐相斐一定不能讓外人知道。
「南叔本就是為你來的,當年你意外走丟,他們沒能及時找到你。不過師父交友甚廣,與朝廷中許多人都有來往,一來二去他就隱約猜到你的身份了。」
畢竟祝煦光思念母親,還和徐相斐一起去過京城,韓得羽也不是傻的,稍微琢磨一下時間年齡,大概就知道他是誰了。
南叔便跟著來了長寧。
十多年來,他就一直守在長寧,陪著自己將軍的孩子長大。
未曾吐露一字,但平日裡,總要求祝煦光多看兵書,總跟他說些戰場上的事。
那時祝煦光只當他是個退下來的老兵,何曾去想,原來這都是為了他。
祝煦光覺得不可思議,喃喃道:「為什麼?南叔、南叔是為了我的安危?但是……」
他沒但是出個結果,只道:「我要去找南叔。」
徐相斐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伸出手拍了拍祝煦光的肩膀:「南叔心中是想你好的。」
不過有些話,祝煦光可能不太愛聽。
南叔守著祝煦光十多年,這麼多人陪著他蟄伏,那些對過去的恨意越來越深,他們想著讓祝煦光接過常承鈞的位置,想著常家重回巔峰。
但這些與祝煦光的想法相悖。
徐相斐過去不表態,將南叔十多年的付出看在心裡,也勸過祝煦光,可他看得出來師弟確實沒有太多想法。
他想的復仇是平反,是與戚將軍聯手,既為這些人找一個歸宿,又讓自己父母沉冤昭雪,自己功成身退,如此兩全其美。
可南叔想要的,是祝煦光成為新的大將軍,殺回戰場,手刃仇人。
徐相斐不能說哪一個有錯,只是他與祝煦光定了情,自然是偏向自己師弟的。
可是南叔這麼多年受的苦也不是假的,不可能甘心放棄。
哪裡有兩全其美之法呢?
祝煦光這下明白了,但依舊難以置信,南叔看著他們長大,平日裡也笑呵呵的,就像一個平常長輩。
身份一轉,原來父親的人一直都陪著他。
祝煦光對常承鈞的感情是很複雜的,既有仰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