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渡過以後的歲月。”
十丈飛紅跟呼延明聽得俱都為之呆了一呆。
呼延明道:“三少怎麼好在這時候忽萌退意?‘劍莊’是卓家的基業……”
卓慕秋道:“我並不是現在忽萌退意,早在我從前古迷城脫困時我就有意退出武林,奈何那時候我不能不回到中原來看看,現在事已了了,我已經無牽無掛,了無心事了,至於‘劍莊’,它的確是卓家的基業,也是先父當年胼手胝足好不容易才創立的,可是它早在先父償債那一剎就從這人世消失了,‘劍莊’已不復存在,還有什麼可重建的?”
呼延明道:“三少,‘劍莊’……”
卓慕秋道:“如今的‘劍莊’只是一片廢墟,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是不足珍惜的了。”
呼延明口齒磋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十丈飛紅這時候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也許三少是對的,這個武林也實在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不如找個清靜的地方,希茅蔬淡,伴那山水林木無憂無慮地過一生!”
呼延明目光一凝,道:“怎麼,難不成金兄……”
十丈飛紅淡然強笑道:“我正有此意,奈何還有件俗事未了,一時半會兒我還離不開這個武林。”
呼延明詫異地望著他“哦”了一聲,沒說話。
卓慕秋緩緩轉過路去走向那兩灘模糊一片的血肉。
第十六章
卓慕秋把自己的—襲長衫脫了下來,包起了那支離破碎的骨骸跟那件讓血染紅了的灰衣跟鞋襪。
十丈飛紅跟呼延明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沒幫忙。
這種事只有讓卓慕秋一個人去做,別人不能幫忙。
卓慕秋左手提著那血跡斑斑的“小包袱”,右手提著他那把跟隨了他多年的長劍,黯淡的目光在十丈飛紅跟呼延明兩人臉上掃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二位珍重,或許將來咱們還有再見之期。”他要走。
十丈飛紅道:“三少不等佟老人家了?”
卓慕秋微微一怔道:“他也會到這兒來麼?”
十丈飛紅當即把碰見佟福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卓慕秋搖頭說道:“我不等他了,他為卓家忙碌了大半輩子,如今也該坐下來安安靜靜的歇歇了,日後金兄要是碰見了他,請代我致個意。”
說完了這話,他走了,他看上去很泰然,也很安詳,但他那頎長的背影,總給人—種淒涼的感覺。
偉人從此逝,江海慶額生,一代“神劍”就這麼走了!十丈飛紅跟呼延明默然地望著卓慕秋遠去,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這種感受很清晰,但兩個人都說不出來那是什麼,只知道心口悶悶的。
口口口
十丈飛紅坐在山腳下等佟福。
呼延明沒走,陪著他等。
可是佟福沒來,一直到天黑還沒見他來。
可能他被什麼事兒絆住了!其實,對佟福來說,世界上應該沒有比攔卓慕秋代父還債這件事更重要的事了。
那麼他為什麼不來呢?誰知道?
口口口
這是另一座山,另一座不知名的山。
山下有片楓林,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楓林裡流出,緩緩地流向了遠處。
它不知道從那兒來,也不知道它要往那兒去。
楓林邊,有一座新蓋的小茅屋,很小巧、很玲瓏的房子。
茅屋門口有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直通小溪邊。
楓葉如火,連小溪裡的水都被染紅了。
嚴寒貞蹲在小溪邊彎著腰洗衣裳。
她永遠是那麼嬌豔。
女人最怕年華早逝,最怕老。
可是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