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沒動,道:“我不起來了,姑娘請坐就是。”
他往一旁讓了讓。
“這不就是了麼?”小姑娘含嗔的望了郭解一眼,擰身坐下了,就坐在郭解身旁。
第 四 章
每一個姑娘家都會香香的,不是脂粉香,就是自然香,那是最動人的。
小姑娘自也不會例外。
可是,郭解他就像沒聞見什麼一樣。
小姑娘偏過臉來問:“你從那兒來?”
“漠北!”
“天!漠北?”
“不錯。”
“聽說那兒很荒涼。”
“是很荒涼,不過景色很美。”
“可是很苦!”
“我倒不覺得。”
“你不覺得?”
“我是在那兒長大的,我捨不得離開那兒。”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
“不得已,家裡已經沒人了。”
“那你出來是……投親?”
“我沒有親人。”
“怎麼,只剩下你一個了?”
“不錯。”
“我明白了,那你是出來謀生?”
“不錯。”
“打算上那兒去?”
“不知道。”
“那要看那兒可以謀生?”
“不錯。”
小姑娘深深看郭解兩眼,目光中有憐惜,也有同情。
郭解似乎沒覺出什麼來,因為他根本沒看小姑娘。
只聽小姑娘道:“我跟你不一樣。”
郭解道:“姑娘有家有親人,而且出身富家。”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不是出來謀生的。”
“姑娘是出來……”
“我是出來找我爹的。”
“令尊怎麼了?”
“我爹出來太久了,一直沒回家,我娘不放心,叫我出來找我爹回去。”
“只姑娘一個人?”
“是啊!”
“令堂放心?”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不也一個人麼?”
“我不一樣,我是個男人。”
“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一個人出門?”
“那倒不是,只是……只是,姑娘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這倒好!昨天我在這兒碰見一位老人家,他告訴我說,外頭不比家裡,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年輕人經驗不夠,歷練不足奇…書…網,出門在外,凡事要小心……”
小姑娘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說不知道是騙你的,我也知道你是好意,不過你小看我了。”
“我沒有……”
“我是說你別看我是個女人,年歲又不大,我能保護自己。”
“是麼?”
“你不信?”
“姑娘會武?”
“會!我從小就學武,我爹孃教我的,很不錯,幾個大男人近不了我的身。”
“是麼?”
“你還是不信?”
“我看不出。”
郭解這是實話,不止他看不出,誰都看不出。
其實,不用看,想就知道了;一個小姑娘家,要是沒有防身之能?她娘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在這茫茫人海、險惡的江湖上找她爹?“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試,要是真碰上郭解這樣的,她那防身之能只怕派不上用場。
郭解微搖頭:“那倒不用,我相信姑娘所說是真;只是,正如那位老人家所說,外頭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光會武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