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熙帝口中的「亂臣賊子」遭斬首後,雙手雙腿亦遭肢解。
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獲死刑無法求取全屍,此為大不孝、大悲哀,實是對受刑罪人最大的懲處,更遑論還得曝屍、無旨不得收殮,若為其至親之人豈有不痛徹心扉之理!
而稍稍值得慶幸的是,此時正值秋後,風裡帶著濃濃霜寒,初冬將臨未臨,第一場小雪欲落而未落,遭車裂成六塊的屍體即使棄在地上曝曬,應也不會太快就腐爛發臭。
入夜,白日裡趕著來觀看行刑以及擺攤營生的小老百姓們早已盡散,喧囂吵嚷的西市口終也乖乖靜下,像只懼生又怕冷的鵪鶉,蜷伏在黑夜中,靜得沒半分聲響。
驀然間,更夫打響梆子,高嚷著——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那報時的敲節聲兼提點的嚷嚷,令今晚負責守那六塊屍塊的老衙役頓時瞠開睏乏渾濁的雙目,努力挺直身板。
「嘖嘖,這車裂之刑可不是砍掉腦袋瓜便罷,斬首還得斷四肢,血都流乾,人都死透,卻還得守著不放,欸,這差事……當真苦了老哥哥您啊。」
……人都死透了嗎?
當真?
如若死透,怎地一股冷笑直在內心漫開,嘲弄那不該有的一時心軟?
那一夜殺盡瑞王父子及其一票護衛,獨獨放過遭主子狎玩的少年小僕,大錯啊大錯……
老衙役粗嗄聲音透著疑惑。「你這小夥子……咱沒見過啊,老馬呢?今夜怎不見他出來?」
年輕漢子笑道:「咱家馬大叔有朋自遠方來,不小心喝高了,正在家裡頭醉得呼呼大睡,我曾隨他打更巡夜過,所以今晚就出來撐撐場面。」小夥子十分殷勤,從懷裡掏出東西遞上。「咱嬸子說,遇上您這位老哥哥要曉得孝敬,這袋菸絲是好貨哩,您要不嘗嘗?提提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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