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冷靜下來的凱莎垂下頭，任由長髮遮住面容。

只是聽到她那苦澀的帶著自嘲意味的笑，誰心中都不好受。

死死抱著凱莎的涼冰知道自己姐姐冷靜了下來，便鬆開了手。

這樣的結局，誰都不想的。

身著戎裝的凱莎轉身向著凱希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直到站在凱希的眼前，她能看到她，她卻看不到她。

明明就在眼前，可...又隔著幾萬年。

在她們之間，始終有著一道壁壘相隔，她碰不到她，她也碰不到她。

“凱希，凱希...”

看著眼前的天使，凱莎抬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臉，卻怎麼都觸碰不到。

想要描畫她的眉眼，指尖卻從她的身體穿過。

凱莎從不認為再次見到自己的孩子會情緒失控，可這一次，她覺得心臟像是被死死攥住般生疼。

壓抑了幾萬年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崩潰。

“這是我的凱希啊，這是我的孩子啊...”

“她是我的孩子啊！”

幾萬年的王，將悲傷與苦痛全部鎖起的王，還是讓淚肆意落下。

站在身後的涼冰將雙拳死死攥起，她此刻的心情雖不如自己的姐姐，但也好不到哪去。

而薔薇，也是在看到凱希的第一眼就心痛。

卻極力將自己的情緒掩藏，不願讓自己的一點狼狽露出。

看著還有著笑容的天使，恍惚間又回到了七萬年前，那個還有著和平的時光。

薔薇心中有著太多想要對凱希說的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哪怕現在她聽不到，薔薇也想要說。

壓在心中總是令她喘不過氣。

可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雙眼深深的望著那個天使，沉默。

......

看著手中的沙漏，光芒已經漸漸暗淡，涼冰知道已經撐不住多久。

必須要離開這裡，即便有著再多的不捨。

可看著想要擁抱凱希的姐姐，涼冰還是要狠下心。

七萬年都過來了，現在有著希望，肯定是能夠將規則打破的。

隨即狠下心拉住了凱莎的手。

“姐，我們得離開了。”

“讓我再看她一會兒，就一會兒。”

掙脫開涼冰牽住的手，她不願意離開。

即便抱不到自己的孩子，但能夠看到她，凱莎也願意。

可若讓她離開，她更像是一隻護崽的猛獸，彷彿下一秒便要咬斷敵人的脖頸。

站在原地的杜奶昔看著與凱莎相貌相似的天使，再結合聽到的話，也能夠猜到是為了什麼。

看著自己媽媽薔薇也在看那位天使，杜奶昔只覺得那位天使真的很幸福啊，所有天使的目光與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而她一開始也是這樣的，有著天使們的目光。

可在那位姐姐的面前，卻如此的渺小。

原來，她回到過去見到的天使，是自己的親人。

“媽媽，凱希是凱莎姨姨和鶴熙姨姨的孩子麼...”

薔薇的目光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孩子。

給了她十分鄭重的回答。

“是。”

“也是她們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