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出馮果兒沒惡意,很快用插科打諢拉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之後,周楚就道:“你剛剛說安梅梅要走?”
話音剛落,安梅梅在外面打完了電話,便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原本她今天早上見周楚的時候,就是一臉的陰雲,似乎遇到什麼事情,在跟周楚玩了大半天之後,又好了一些,可是現在接完了電話,整個人又糟糕了起來。
她一進來,周楚就看見她表情了。
“安梅梅小姐?”
周楚走上前去,而馮果兒站在原地,臉上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感覺,看著前面的人。
周圍陰影處也站著幾個人,有個人悄悄湊上來,在她耳邊說話,道:“剛才一眉哥說已經看見人了,還在藏經閣那邊跟人說話。”
看樣子謝慧定今天也沒打算跑吧?
早在五湖武館的事情之後,兩邊就算是槓上了,今天就算是馮遠不來找謝慧定,謝慧定也會來找馮遠。這兩個人之間已經因為一個女人,成為了夙仇,而今天對馮遠和謝慧定來說,都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
今天是那個女人的忌日。
馮果兒已經快記不清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了,只知道不是她喜歡的那種女人的型別,嬌嬌軟軟溫溫和和的,彷彿沒什麼事情能令她生氣。
但是馮遠跟謝慧定,約莫就喜歡她這樣的溫婉柔和。
不過現在人已經沒了。
到底下場還是不好。
想著,馮果兒心頭忽然一跳,她平時不會多想這些,今天這是怎麼了?
“果兒小姐?”
“……沒事兒。”馮果兒回過神來,道,“看著就是了,人也跑不掉,一會兒叫趙一眉請他去立雪亭見就是。”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這裡可有一場好戲。
不過謝慧定的戲目還在後面,現在的戲目卻演到最有意思的地方。
下頭人看了馮果兒一眼,一閃身就走遠了,不過前面的周楚跟安梅梅才開始說話,馮果兒朝前面走了兩步,勉強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安梅梅的聲音不很大,只解釋道:“有些急事,我可能要先走。”
“嗯? ”周楚想起之前馮果兒提醒他的事情,大概真的是英國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他肯定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有這麼急嗎?約會可還沒完成。
“我們有說過必須約會一天嗎?”
本來就是出來散散心,不過現在英國那邊的電話來了,她自然再沒有半分散心的心思。
其實想想,出來散心的決定一點也不明智。
安梅梅少見地多說了幾句:“你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因為按照我原本的觀點,心情不好的時候出來散心,其實是毫無益處的。因為問題始終擺在那裡,等待解決,出來散心不過是浪費時間。”
極端理智又極端冷酷的思維。
前面還散心得開心,一轉眼就開始否定自己之前做過的一切決定。
周楚兩手叉在腰上,忽然仔細地打量安梅梅,笑道:“安梅梅小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善變,並且在某些時候冷酷得令人髮指?”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說的。”
安梅梅抬眼看著昏昏落日,便想起了那個被人稱作“日不落”的國家,不過現在已經很遠了。
周楚道:“那我一定不會是最後一個這樣說的人。真要走?”
“我現在就要離開了,已經有司機來接我,半路毀約我也很抱歉,不過事情要緊。紳士的周先生,應該不會同我計較吧?再見。”
安梅梅臉上浮出淡淡的笑來,然後她轉身就下了臺階,朝著他們來時的路而去。
周楚站在原地,叉著腰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