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無所依準,以虧舊典。若開塞隨宜,權道制物,此是人君之所得行,非臣子所宜專用也。”睿以時方多事,不能從。
熊遠上書,認為:“興兵以來,處理事務不依照法令,各官署都競相自作主張,遇事臨時建立制度,但朝令夕改,又導致主事的人不敢承擔責任,每當決斷時都要報告請示,這不是執政的法度。我認為凡是對決策提出異議的,都應該引用法令和經傳典籍,不得簡單地用情理來論說,沒有一定的標準作依據從而損害原有的典制。如果放任讓大家都按照自認為合適的措施行事,都用權宜變通的方法處理事務,這是君主所能夠作的,而不是臣下所應當獨自使用的。”司馬睿因為當時事情很多,沒有能夠同意。
初,范陽祖逖,少有大志,與劉琨俱為司州主簿,同寢,中夜聞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以為軍諮祭酒。逖居京口,糾合驍健,言於睿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爭權,自相魚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遺民既遭殘賊,人思自奮,大王誠能命將出師,使如逖者統之以復中原,郡國豪傑,必有望風響應者矣!”睿素無北伐之志,以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千人廩,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召募。逖將其部曲百餘家渡江,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陰,起冶鑄兵,募得二千餘人而後進。
當初,范陽人祖逖,年輕時就有大志向,曾與劉琨一起擔任司州的主簿,與劉琨同寢,夜半時聽到雞鳴,他踢醒劉琨,說:“這不是令人厭惡的聲音。”就起床舞劍。渡江以後,左丞相司馬睿讓他擔任軍諮祭酒。祖逖住在京口,聚集起驍勇強健的壯士,對司馬睿說:“晉朝的變亂,不是因為君主無道而使臣下怨恨叛亂,而是皇親宗室之間爭奪權力,自相殘殺,這樣就使戎狄之人鑽了空子,禍害遍及中原。現在晉朝的遺民遭到摧殘傷害後,大家都想著自強奮發,大王您確實能夠派遣將領率兵出師,使像我一樣的人統領軍隊來光復中原,各地的英雄豪傑,一定會有聞風響應的人!”司馬睿一直沒有北伐的志向,他聽了祖逖的話以後,就任命祖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僅僅撥給他千人的口糧,三千匹布,不供給兵器,讓祖逖自己想辦法募集。祖逖帶領自己私家的軍隊共一百多戶人家渡過長江,在江中敲打著船槳說:“祖逖如果不能使中原清明而光復成功,就像大江一樣有去無回!”於是到淮陰駐紮,建造熔爐冶煉澆鑄兵器,又招募了二千多人然後繼續前進。
'19'胡亢性猜忌,殺其驍將數人。杜曾懼,潛引王衝之兵使攻亢。亢悉精兵出拒之,城中空虛,曾因殺亢而並其眾。
'19'胡亢性格猜忌多疑,因此殺了自己的驍勇部將多人。杜曾感到恐懼,暗自勾結王衝的軍隊讓他們攻打胡亢。胡亢出動全部精銳部隊阻擊王衝,而城中空虛,杜曾趁機殺了胡亢,接管了他的部眾。
'20'周屯潯水城,為杜所困;陶侃使明威將軍朱伺救之,退保泠口。侃曰:“必步向武昌。”乃自徑道還郡以待之,果來攻。侃使朱伺逆擊,大破之,遁歸長沙。周出潯水投王敦於豫章,敦留之。陶侃使參軍王貢告捷於敦,敦曰:“若無陶侯,便失荊州矣!”乃表侃為荊州刺史,屯沔江。左丞相睿召周,復以為軍諮祭酒。
'20'周屯兵潯水城,被杜圍困,陶侃派明威將軍朱伺前去救援,杜就退到泠口防衛。陶侃說:“杜一定會移兵武昌。”就從近路回到郡中等待杜,杜果然來進攻了。陶侃派朱伺迎頭痛擊,大敗杜,杜自己逃回長沙。周離開潯水到豫章投奔王敦,王敦留下了他。陶侃派參軍王貢向王敦報捷,王敦說:“如果沒有陶候,就要失去荊州了!”於是表奏陶侃任荊州刺史,駐紮在沔江。左丞相司馬睿徵召周,又讓他擔任軍諮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