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步前進,又似乎是不敢輕易靠近,就站在那裡,咬著下唇看著自己,眼眶裡很快地積起了瑩瑩的淚光。
董意誠的心一熱,又是一酸。
他的妹妹,親愛的小妹。那給了他人生中最暖最光亮的小丫頭。
他嘴唇動了動,聲音很是沙啞,叫了一聲:“小妹。。。。。。”
這一聲小妹,才真正地讓齊小酥對於他回憶飽滿和充實了起來。
她再也忍不住,朝他衝了過去,“哥!”
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在這一瞬間,滾燙的淚水從董意誠的眼角滑落。他一隻手被那些人扭斷,剛剛接好,打上了石膏,另一條手臂也有傷,但他還是努力地伸手抱住了衝過來的少女。
衛常傾斂下眸子。
嗯,他不看,眼不見為淨。
借他抱這一次,就這麼一次。
“哥!”
齊小酥淚水溼了董意誠的胸膛,他緊緊地用一條手臂摟著她,喉頭髮酸。“我在,我在,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聲音還非常沙啞,每說一個字都覺得有一把沙子在喉嚨裡磨著聲帶一樣,但是他又不捨得不說話。
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已經長成這麼個大姑娘了。
他們有那麼多年沒有見到了啊。
但是,感情從來沒有變淡過,反而在他的心裡珍藏成了一罈陳年的酒。
利南吸了吸鼻子,終是見不得他們兩人都這樣哭哭啼啼地,哽著聲道:“喂,你們夠了啊,現在是兄妹情深是不是?小酥,我也是你哥啊。”
被他這麼一打岔,那種氣氛就好像一下子被打破了,齊小酥這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壓痛了董意誠,忙站直了起來,“哥,我是不是弄到你傷口了?”
“沒事,我現在死不了了。”董意誠嘴角一扯,露出一個笑容來。他看了看利南,“為什麼他也成了你哥了?”
利南立即就驕傲了,“嘿,說起這事來,那當然是我有眼光啊!看中了立馬就出手,這叫什麼?這就叫果決!”
齊小酥無語,“哥,咱們先不說他。。。。。。”
“怎麼,這是過河拆橋嗎?”利南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拽了拽衛常傾,“好了,讓他們兄妹倆好好聊聊,咱們出去抽一根菸怎麼樣?”
衛常傾倒不是想抽菸,但是看了董意誠和齊小酥一眼,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
房裡只剩下齊小酥和董意誠時,董意誠就定定地看著齊小酥,也不開口。
“哥,怎麼了?”
“小妹,你告訴我,家裡出了什麼事?”這個問題,橫在董意誠的心裡五年了,這五年,他有多少次想去查齊家的訊息,但是,當年的信裡,齊小酥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他,不要問家裡的情況,也不要查d市和齊家的情況,她要的是他完全沉寂下來,好好地訓練自己,家裡的事情不需要他擔心半點。
她再三要求他答應她這一點。
這實在是不能說服他。
但是他當時在心裡答應她了,既然答應,他就應該堅守承諾。可是,這些年,思鄉思念像是蔓藤一樣將他的心纏繞了一圈又一圈,讓他經常快要窒息。這麼多年,他都是靠著五年之約撐過來的。
而且,正因為猜到了家裡可能出事了,所以他才更加拼命地訓練自己,所有被戰友談之色變的魔鬼訓練,他都參加了,一次兩次,無數次,一次次滿身是傷地出來,稍養好了一些,又再次投入了訓練。
如果不是利南當初將他跟營長要了去,給了他一個獨立的編制,他的特訓可以避開其他的戰友,私下進行,那麼,他那樣的拼命,早就在部隊裡傳開了。也正是因為利廳長看到了他的拼命,喜歡他的這種性子和毅力,他和利家才走得越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