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寧音覺得似曾相識,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再次襲上心頭。
之前她沒有逃出這個房間,而是被關進冰箱櫃裡,雨雨就像剛才那樣,挖掉她的心臟,那時候雨雨對門口說話的人是現在的自己嗎?
那過去的自己是不是就在這冰箱櫃裡?
一想到這個可能,寧音後背發涼。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密室的恐怖將會完全超出想像。試想一下,過去的自己,現在的自己,甚至還有未來的自己都存在於這一時間節點上,那會是多麼詭異的場面。
而寧音這樣想著的時候,已經走進房間,一直走到雨雨身旁,目光從她手上捏著的肉塊落到冰箱櫃裡,冰封寒冷的雪霧之中,寧音依稀看見躺在冰櫃裡的自己,她或許死去了,身上覆蓋著一層冰,冒著白霧,身體早已僵直,瞳孔也睜得極大,臉上是驚恐絕望的神色,似乎見到什麼恐怖一般。
寧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心裡還是感到驚悚。
過去的自己真的死在這裡,那現在的她又算是什麼?
這時,葉末流他們也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家也是倒抽一口涼氣,胖子更是壓著顫抖的嗓子說了一聲:「我去!」
幾人都聽寧音提起過在這個房間裡的遭遇,但現在正在發生的時間點正跟過去銜接在一起,那就很詭邪了。他們不由想起自己在第二個晚上也有過被挖內臟的詭異經歷,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死去,而現在眼前的一切卻告訴他們,所有人在第二個晚上都可能死過一次了。
但他們現在為什麼還會活著?
幾人一下子盯著面前的雨雨,也許能從她這裡知道什麼。
雨雨對上他們的目光,笑得甜甜的,對寧音說:「姐姐帶了朋友來雨雨家嗎,雨雨好高興哦,那我多煮一點餃子。」
說著,雨雨不等寧音他們應聲,一手握著肉塊,一手握著水果刀,蹦蹦跳跳地跑去廚房,動作利索地站在椅子上,把肉塊放在砧板上,握著水果刀開始剁肉,邊哼著歌:「姐姐帶來了一、二、三、四個客人,我要為他們準備豐富的晚餐。」
「姐姐喜歡吃什麼?」
「一、二、三、四個客人喜歡吃什麼?」
雨雨唱著唱著,聲音慢了下來,然後面無表情地舉起水果刀剖開自己的胸膛,伸手挖出裡面的內臟,像不感到痛似的,放到砧板上又繼續剁肉,嘴裡重新歡快地哼起歌:「不夠吃,用雨雨的,爸爸媽媽說雨雨的最好吃。」
廳裡的幾人聽得頭皮發麻,尤其看到她剖開自己的時候,胃都差點反出來。
胖子搓著發毛的手臂:「我靠,這小女孩不疼?」
「她不是活人。」葉末流一眼就看出來了。
「估計深夜走廊的所有房客都不是活人。」白午低聲說,「趁她現在不注意,葉隊,我跟你先去看看這個房間。」
他們趁著雨雨在廚房,兩人繞著屋子轉,將洗手間、臥室、客廳檢查了一遍,除了消失的房門,房間如同封閉的空間,似是無法從裡面逃出去外,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兩人回到廳裡,白午餘光掃過電視櫃上擱著的一個相框,神色微頓,腳步轉而走過去,拿起相框仔細看了一眼,隨即叫寧音:「你看看上面的男人,有沒有印象?」
寧音看過去。
這相框她之前就看過,但這次再看的時候,似乎有哪裡覺得不一樣,正如白午提醒的,是站在雨雨旁邊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無論是身形、還是眼睛都像某一個人。
寧音看著男人的那雙眼睛,陷入了一瞬沉思,腦海里漸漸地浮現出一個人,與相框裡的男人重疊在一起——她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白午:「是阮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