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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自己一個人躺在雕花木床上,夜寒雪早已不知去了哪裡。我想起大叔要納妾的事,匆匆忙忙爬起來,跑去聽濤閣。
“大叔!”劉赦果然正在聽濤閣。
“懶丫頭起床了。”劉赦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大叔,我有事情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你先說說你的事吧。”劉赦端起一杯茶呷了呷。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喝茶,小心娶個間諜回來命喪洞房花燭夜。我著急地問:“聽說你要納妾?”
“是。”劉赦好整以暇地說,“怎麼了,你吃醋?”
“吃毛醋,你當我是大姐啊!”我不高興地白他一眼。
劉赦抬手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說:“說話注意一點,她雖是你的大姐,卻也是當今太后!”
“知道了,知道了。”我滿不在乎地說,“聽說你要娶的是萬花樓的姑娘。”
“對,萬花樓的清倌,名字叫綠意。”
“綠意!這麼巧!那丫頭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娶不得!”就憑她昨天晚上利用春蕾給我下套就知道此人絕非善類,娶她回來豈不是引狼入室。
劉赦放下手裡的茶杯,有些好奇地問:“你認識她?”
“昨天晚上剛認識!”
接著我把昨天去萬花樓的經過一通訴說,只略去夜寒雪的身世不提。
“原來竟是你們!”劉赦好笑地說。
“什麼我們?難道昨天晚上你也去找那位綠意姑娘了?”
“嗯。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不曾得見美人啊!”劉赦笑著點點頭,喝了一口茶,慢慢抬起頭說:“這麼說來,這個綠意倒是個小角色!”
“喂喂,要不是我對春蕾還算比較瞭解,差點就被她算計了好不!她可不是什麼小角色!”我不高興地強調了一下自己對綠意的不滿。
劉赦笑著說:“手段這麼低劣,連你都看出來了!看來我得重新考慮一下她在天陰教的地位。”
“天陰教?什麼鬼?”我愣了一下,腦筋又有點不夠用了。
“天陰教不是什麼鬼,是最近新興起的一個幫派,網羅了江湖幾大幫派心思不定之徒,在朝廷各處培養細作,外通敵國西涼,意圖顛覆朝廷。”劉赦言簡意賅地向我解說。
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攪混水的,當今皇帝可是我的小侄子啊,我頭上還頂著個郡主的名頭呢,朝廷易主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又想到大姐,忍不住問:“大姐的病怎麼樣了?”
“無礙,不過是氣三弟不掙氣,又受了些風寒。之前傳出‘太后病危’的話只是我們藉機做的一場戲,好引出軍中奸細。”
大姐沒事就好,回頭見著二姐了得跟她說說。都快做孃親的人了,可不能太過憂心。雖然二姐向來也不是個會替別人憂心的人。
話說大叔嘴裡的“三弟”是哪個啊?我數了數自己知道的幾個皇家人,莫非是小鬍子康王?
“大叔,我大姐是被小鬍子康王氣著了?”我問。
話剛說完,腦袋上又吃了大叔一記爆慄:“你這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康王是我的兄弟,你既喚我一聲大叔,他便也是你的叔叔,就算他如今背了通敵賣國的嫌疑,可罪名尚未落實,爵位也未削除,你怎的這般不分大小。”
我揉著被大叔敲的有點疼的腦袋,有些委屈地說:“我和二姐被他擄了去差點還被他亂箭射死,我可沒辦法把這樣的人當成自己的叔叔。”
劉赦一滯,語氣和緩了些:“這件事情委屈你了。三弟他早有謀權篡位之心,先前還不過是利用風滿樓做些小動作,如今卻是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