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你若知道便好。優兒不似個不知輕重的人。他若要納人進房,你可打聽仔細了緣由?”王氏端起榻邊矮几上擱著的茶杯,抿了一口。
張氏一愣,嘴皮子動了動卻不曉得說什麼,她不過是聽碧巧說秦優帶了溫玉閣的花魁進府,言語間談及嫁娶之事,她心中惱火便懶得去追根究底,直接跑來仙荷院訴苦了。
王氏見她支支吾吾,心中冷哼一聲,遂抬眸看向一聲不吭的蘭姨娘。
“你也是優兒屋裡的人,可曉得緣由?”
蘭姨娘小心翼翼看了張氏一眼,低眉順目道,“回夫人,太太走得快,奴婢腳程慢,恰好聽到幾個丫鬟說,那女子在京城許是有個大靠山。”
張氏惱怒,這蘭姨娘早不說,現在倒在王氏面前討了個乖巧,回頭要好好治她。她瞪了蘭姨娘一眼,又訕笑著看向王氏,“娘,你說爺收這個女子到底存了什麼心思?他若是想納人了,媳婦定會妥善安排,尋那些身家清白模樣俊俏的人,再怎麼說,秦府高門大院,哪能讓煙花之地的人汙了咱的風水呢。”
王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她嘴上講得這麼爽快,心中怕早罵得沖天了。她擱下茶杯道,“你且放心,一切看優兒如何說。我是他娘,這秦府內院我當著家,他若要納人定會向我通稟,若真是個不得心的,娘一定做主攆了她走!”
張氏神色仍有些鬱悶。
這時,綠禾的聲音在門簾外響起,“夫人,大爺來了。”
王氏聽到自己兒子回來了,一張臉布上笑意,忙不迭道,“快請進來。”
張氏見王氏一臉笑容,心中不禁覺得委屈,再想到秦優素日最討厭她無事生事,她又惴惴不安起來,若是讓他知道她早一步來嚼舌頭,豈不是更冷了他的心?
這時門簾子被人從外邊挑起,秦優淡笑著進了房。
“娘,兒子給你請安。”他笑著坐到了王氏身邊,滿臉溫和。眼角餘光瞥見神色不鬱的張氏時,笑容冷了幾分。
“優兒,瞧你一頭的汗,走路莫要那麼急。”王氏嗔怪,拿了帕子替他輕輕揩去。
“娘,兒子都老了。沒有那麼嬌貴。”
王氏笑笑,目光落在了張氏身上。
“爺,您回來了。”張氏衝他一笑,忙不迭從門簾處接了綠禾泡的茶遞到了秦優手上,一臉討好。
秦優應了一聲,將茶杯擱在了旁邊的矮几上,目光掃了蘭姨娘一眼,隨即道,“娘,兒子怕是要再娶一房妾侍了。”
聞言,張氏的臉又拉了下來,眼底盈了幾許淚光,蘭姨娘則是哀怨地看了秦優一眼,又安安靜靜地立在一邊。
“這好端端的,蘭姨娘也才入門三年,怎的又動了這個心思?”王氏責怪道,語氣卻甚是溫和。
秦優苦笑,“娘。你也知道兒子不是個好色的主。只是這一次……那弄珠兒是京中國丈的人。”
“國丈?”王氏一驚,擰緊了眉頭,“你爹尚在京中時,這國丈梁家便彈劾過你爹,如今老爺都外放多年,莫非他還不放心?”
秦優眉間也有一股凝重,“怕是如此。他重金買了溫玉閣的花魁,明目張膽地送,存的不外乎是這份心思。這人不收也得收,但放在我房中,兒子又深覺不妥。”
王氏點頭,“他指明是送給你嗎?”
秦優搖頭,“他的意思是送給秦府長房。”
王氏默不作聲,心中計較了一番,正欲說話,張氏卻急急道,“娘,爺,既是放入長房,爺又不是唯一的人選。”
王氏臉沉了沉,秦優卻道,“此話怎講?”
張氏見王氏不喜,本不願講吓去,可念及自家爺又要被個狐媚子給迷惑住,她便硬著頭皮道,“前幾日娘不是說要將慶寧記入宗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