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怒喝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沒臉沒皮的丫頭趁著主人醉酒爬上|了|床!她當秦府內院的規矩是紙糊的麼,快,你們兩個把門撞開!”
張氏身後兩個膀子圓壯的婆子立刻捋了捋袖子使勁撞了撞,那木雕門便被砰的一聲撞開了。幾人魚貫而入,舉著燈籠的丫鬟自是打了頭陣。
橘紅色的燈光所照之處,便見到床上兩個赤條條人影纏在一起,被子薄薄搭在下邊,女子肌|膚白膩,身段窈窕,一臉酡紅迷醉,乍見光亮也無甚反應,仍是攀了那男子的脖子,呢喃呻|吟不休,正是溫玉閣花魁弄珠兒。
男的上身只穿了白色的褻衣,交襟處領口敞開,他喘著粗氣伏在那弄珠兒身上,因背對著光亮看不清相貌,只是似乎迷醉間尚未有所反應,景宮眉別過頭,心中暗道,這兩人的藥量怕是下的太足了。
屋內的丫鬟都鬧了紅臉全數別開了頭,張氏也有些侷促,她沒料到這兩人在有人闖入的情況下仍不自知。
“眉兒,她,她是餘姚縣令送來的小妾。這,這可如何是好?”張氏又怒喝床上的人,“賤!人!還不停了那齷齪事!”
弄珠兒沒什麼反應,額頭布著細密的汗,雙眸微睜卻是一片迷茫。倒是男子渾身一僵,似是終於發覺有人闖了進來,他輕呼一聲,忙不迭將被子拉高遮住了兩人,背對著使勁想穿好那褻衣。
張氏擺了擺手,只剩了一個舉著燈籠的丫鬟與兩個婆子,其餘人都退出了屋子。她背對著床,神色期盼地看著景宮眉,“眉兒,定是這女子勾引了慶寧,若是往日定是亂棍打死。可她是……”
因張氏為避嫌背對著床,沒有看到床上男子的真正面貌,那個舉著燈籠的丫鬟因為羞澀也不敢抬頭,兩個婆子守在門口更加不敢隨意亂瞄,因此只有景宮眉與紫俏瞧了個實在。
景宮眉神色鬆了下來,略低頭忍著笑,哀怨道,“既是人情債,胡亂處置怕是會拂了別人的面子。宮眉曉得其中利害,自是不敢有埋怨之詞,男人家房裡總會多幾個暖床,宮眉也不是亂嚼舌頭的人。生米已成熟飯,眼下也只能收房了。不然,這事若被外人曉得,便毀了秦府面子。”
張氏大喜,連連點頭,上前抓了景宮眉的手道,“是是,難得眉兒你是個通透的,慶寧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也算這賤|人有福,往後你讓她站著她不敢坐著,定要將你伺候地服服帖帖。”
景宮眉先是淡笑,隨即迷茫道,“舅母,這又和宮眉有甚關係?”
張氏一愣,張了張嘴,訕訕笑道,“眉兒真是說胡話,這人都上了慶寧的床,你不是說只能收房麼?”
景宮眉恍然大悟,看得張氏心中一陣舒坦。
“舅母哪裡話,要收房的可不是我相公。”
張氏一聽,惱了,她甩了景宮眉的手道,“眉兒,原還道你有幾分清明,怎的盡和你舅母打哈哈。這裡裡外外幾雙眼睛都看到了慶寧和那弄珠兒在床上幹什麼,慶寧此刻還在床上呢!”
景宮眉佯裝迷惑,別開了頭道,“可是舅母,床上的人並非相公啊。”
“啊?”張氏驚得立刻轉身,卻見那男子胡亂穿了一身衣服正神色不定地立在床前,他臉色微紅,眼睛內有幾分無措,卻又一臉不捨,目光仍不斷往床上的美人飄去,卻是張氏寄居在秦府的嫡親弟弟張亦祥。
張氏大驚,不禁拔高了聲音道,“亦祥,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他?”一道戲謔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景宮眉轉身,恰見宇慶寧頎長的身姿近在眼前,他俊逸的臉上帶了幾分嘲弄和好笑,看向景宮眉時,還偷偷眨了眨眼。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20。回府去
張氏大驚失色,她看了眼立在那不動的張亦祥,又看了眼景宮眉身後長身玉立的人影,心中震驚,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