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雖有諸多醜陋汙垢處,卻也同樣還有讓人留戀處。敖坤不願毀之。故此這條毀滅大道。是走不下去了——”
一陣微風輕拂,使無數枯葉凋落飄落,把敖坤的身影,襯得是異常的悽美蒼涼。
宗守卻只覺是頭皮發麻,一陣牙酸。這敖坤,真把他給噁心到了。
實在懶得搭理,直接拆穿。
“敖兄,可是感覺這毀滅之道,不足以應強敵,所以欲另尋他路?”
是徹底明白了。萬載前那條毀滅之龍,既然能夠踏入到神境巔峰,距離聖境半步之遙。就不信其毀滅之法中,沒有涉及到法則的破滅——
敖坤得其龍丹,也不可能真對毀滅之道的進展。毫無頭緒。
之所以如此糾結,多半是對自己的戰力,並不滿足之故。
他一身修為,本就是走的捷徑速成。哪怕並未留下什麼隱患,短時間內,也再無進階的可能。
那麼唯一的方法。只有從自己的根基上著手。
只有大道本源,遠遠凌壓於他人之上,那麼同階之內,才絕無對手,甚至可做到越階而戰!
又想起了方才,敖坤談及‘那人弟子’這句時,臉上顯出的異色。宗守已大約知曉,這其中究竟。
思及此,不禁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毀滅之法,雖是變化單一。威能在所有大道法則中,卻絕對可列入前二十!…;而若論大道層次,更可入前十之列,與創造之法比肩。乃是這世間,最根本的大道之一。
只是修行之途,稍稍艱難一些。
可有那毀滅之龍的基礎在,敖坤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說不定到靈潮結束之時,就可有穩定至境的資格。
那個時代,不止是他們這些低階修者,可以實力突飛猛進。
對於神境聖境的人物,也是一大機緣。
掌握如此,這傢伙,居然還不滿足——
那敖坤果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小守果然是深得我心!另尋他路已是不可能,敖坤之意,只是欲為這毀滅之道,添些變化,增些威能。再者,我這破壞之力,也實在太強。與人爭鬥,總需控制著力道。動不動就破滅一國,摧毀一界,也確實有些不便——”
宗守無語的抬起頭,仰望天空,正欲直接說一句‘滾蛋’。
可話還未出口,腦海之內,就忽的是閃過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凝思了片刻,宗守從腦後截斷了一縷長髮,在的敖坤的面前晃了晃。
正當敖坤有些不解之時,宗守屈指一彈。立時一絲髮絲,從中應聲而斷。
“這是何意?”
敖坤仍是看的一頭霧水,不知其意。
“我這每一條髮絲,可看做人之一生,也可看做任意一件事物。上半截是過去,下半截是未來。方才那一指,則是伱的毀滅之法。髮絲斷了,是伱將之摧毀。此物從此不存於世,自然就沒有了以後未來——”
敖坤皺了皺眉,略略明白了宗守之意。可這與他的毀滅之道,又有何關係?
接著下一瞬,卻又見宗守,忽然再一彈指。一整條髮絲,瞬時間化作黑灰散去。
“那麼我若將這一整條毀去,又將如何?”
敖坤眼神一縮,徹底怔住。片刻之後,那瞳孔之內,才全是驚喜振奮之色。
“把一人一物存在世間的痕跡經歷,都全數抹去麼?這法子可真殘忍。不過我敖坤,倒甚是喜歡。只是這,卻非是純正的毀滅之法——”
宗守也是微微頷首:“自然!時空之道,都有涉獵。說出來,只是讓敖兄參考而已。”
雖是提出這樣的設想,他本身卻並不怎麼看好。
這樣的大道,其實比摧毀幾十個世界,還要更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