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議的離去。也使干擾阻力降到了最低。
第一件政事是召集學者,重修國法。此事任博,自然無什麼異議。
此時大乾之法,不少還是繼承自蠻荒時代,確實不合時宜了。
只是宗守的意思,卻是刑罰從輕,將一干斷肢腰斬之刑,全數從國法中除去,轉為勞役之刑。
更要重整三法司。合為一部。徹底獨立在內閣六部之外,只受參議殿與御史臺監督。
六部中刑部除去,再設一商部。
“可刑責太輕,又如何能使萬民遵紀守法?三法司獨立,又有何必要?”
不止是任博,內閣還有諸部主官,也都是疑惑萬分。
“肉刑殘酷。傷殘肢體,普通人幾乎無法復生,也折損勞力。孤以為刑罰之要,不在於責罰。而是使人心生悔意,改過自新,勸人向善。要使萬民遵紀守法,也不在於刑罰輕重於否,而是公正公平,有法必依,杜絕徇私。”
大乾此前,雖也有嚴法。然而徇私枉法之事,屢屢發生。
乾天山城,在他腳下時還好。然而其他諸城,屢屢有權貴胡作非為,而又逃脫懲戒,視國法為無物。
如此這般,有如何能使大乾子民心服?
對於原有的三法司,宗守是失望透頂。這次乾脆如後事般獨立出來,只受他與參議殿御史臺的監督。日後斷案,可不被內閣諸部及那些權貴的影響。
“有法必依麼?”
任博喃喃自語,然後苦笑。即便他自問清廉,其實也並非是一點瑕疵也無。
雲界儒門,一向是認為人情大於國法。所以有親親相隱之言,認為是聖人教義,理直氣壯。
可若有法不依,人人徇私,即便有再強大的國勢,也要衰弱下去,慢慢根基腐朽。
君上對於儒家,果然是反感已極了。
而此時大乾依然留任的官員參議,要麼是對宗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追誰的。要麼是清廉方正,不懼魔門死亡威脅之人。要麼則是對大乾看好,心存投機的。
宗守一力推行,任博雖有心阻止,卻也無可奈何。
而第二件大政,則是補貼農人。
此事任博毫無意見,如今靈潮大起。武者靈師,輕易就可獲取海量財富。
反而是務農之人,越來越少。以金錢補貼,使農人得以維持生計,乃是善政,是重農之策。
然而第三件大政,卻又令任博心驚肉跳,背脊發涼。
宗守之意,竟是要制定大乾所有務工之人,最低的薪酬保障,限制務工的時間。更欲從收入中,撥出不少款項。命內閣也制定如那些軍人武人一般的養老之策。
此法應是為所有大乾子民張目,使那些工人,可衣食飽暖。
任博卻心知若此政推行,大乾不知有多少權貴,要恨他入骨。
至於撥款部分,為這些苦工設養老之政,倒還不算什麼。宗守不願將這些錢,投入軍中,他也無可奈何。
只是此策,他必定還是要勸諫的。
“僱工薪金,應由僱主自決。薪金若高,僱工自然是望風景從,樂意投奔;薪金若低,則必定門可羅雀,無人問津。何需朝廷強制?再者此時,也非是時機——”
宗守則是搖頭,也不召見任博,只一張不正式的秘詔,讓親信之人傳帶了出去。
“孤聞經濟之道,在於消費!此時大乾,勞工多而工位少。而僱主爭相壓低薪金,如此下去,遲早一日,我大乾子民將食不果腹。民若無餘錢,即便造出千般器物,又有誰人會花錢去買?限制工時,則為增工位。汝為丞相,當明晰經濟之道,不可被那些豪富商賈左右。”
乾天山表面繁華,宗守卻知曉在暗中,還有許多人都吃不飽飯,一天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