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把飯菜遞還到曲敏兒手上。“以後她和我的飯菜由我一手負責,這後院你就別再進來了。”
“為什麼?”曲敏兒慌急地扔掉飯菜,拉住他的衣袖。“我並不想跟她爭,只要讓我可以看見你,哪怕叫我做奴婢也行。”
曲笛一記掌風切斷了那截袖子。“你忘記三年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了,一個人想要活得好,唯有依靠自己去爭取。”
“而我現在想要爭取你。”
“問題是,你沒有我偏激、沒有我執著、沒有我心狠手辣、沒有我武功高強,所以你爭不過我,也爭不到我。”曲笛指著自己。“倘若今天你處於我現在的位置,因為一場悲劇,你與心愛的人分別,四年後再相逢,她卻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不,假設她已經嫁了人,連孩子都生了,與她的相公也是和樂融融,你會怎麼做?”
曲敏兒陷入沉思,眼神在曲笛和房裡的丁叮間來回遊移。
“我告訴你我會怎麼做好了。”曲笛陰冷的聲音就像十二月的大雪。“我會給她下忘憂草,讓她遺忘一切,並且殺掉她的相公和孩子,不擇一切手段奪回她。”
曲敏兒俏臉煞白。
“覺得我很殘忍?”似乎為人所害怕是一件很痛快的事似的,曲笛笑得更是詭異。“自我誕生的那一刻起,蒼天待我就沒有好過,我被親生爹孃丟棄,雖然被幾個乞丐收留,但他們也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人物,討的東西有多,才分口湯讓我喝喝,討的東西少了,我也就只有餓肚子的分。當然,他們還是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仍然感激他們。至於我的師父,他認為我心腸狠毒,雖然待我不錯,卻還是有一層防備之心。很遺憾,他若能徹底信任我,他不會死得那麼悽慘。在這世間,唯一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待我好的只有丁叮,所以我也只要她,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她,誰也不能阻擋我。敏兒,你也一樣。”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親手殺我嗎?”
“我會。”他回答得毫不遲疑。
至此,曲敏兒對曲笛終於徹底死了心。“我懂了,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你心中所愛的人。但念在共事三年的分上,可以給我保留一個朋友的位置嗎? ”
這一次,曲笛真正揚起了溫柔的笑。“我再送你兩句話。第一: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第二:不要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說完,他轉身走了,去準備他和丁叮的飯菜。
曲敏兒雖然沒聽懂他的暗示,小心經營天寶坊,卻仍心滿意足地望著他欣長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知道曲笛拒絕了她的情意,但從這一刻起,她成了他生命中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朋友。
該知足了,畢竟他沒有騙她。他對敵人也許很殘忍,但對身邊的人,那是完全掏心掏肺的。
打丁叮被曲笛幽禁後,日子就過得渾渾噩噩。
起初,她偶爾還會想起柳懷犀,要求回柳家,再不然,總要通知柳懷犀一聲她的下落,不能教柳懷犀在那裡為她空著急吧!
但他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藥或使了什麼手段,讓她時時刻刻腦袋裡幻象頻頻,不過十來天,她已漸漸搞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假。
她的記憶多了一個叫“丁叮”的女孩,從小在山林里長大,有一個武林譜上排名第一的爹爹,還有一個師弟,長得瘦瘦小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偏偏,一張臉俊秀到了極點。
曲笛這渾小子,打她八歲就開始吃她豆腐,騙她喝酒,拐她偷錢溜下山玩。
他們每天都在山裡為非作歹,不是戲弄猴子就是追逐老虎……臭曲笛明知她伯毛蟲,又偏愛拿蟲子嚇她,惹得她發火,總要狠扁他一頓出氣。
但可笑的是,每回她出完氣,她老爹就要受氣。因為曲笛總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