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漆黑一片,並不是沒有星光,而是我們看不見。城市中的霓虹燈雖然耀眼,卻無法代替那星光純粹的寧靜,只是徒增煩躁。
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內心卻滿是孤獨的滋味,這城市與自己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死無傷看了看右手的橫紋,苦澀的笑了笑,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都說有手掌有橫紋是當老大的命,無奈自己的橫紋長在了右手上,而自己的左手卻是亂的算命先生也不願多看。
死無傷,此生有死無傷,問世間誰人無死,只願無傷。父母給他起了一個好名字,卻沒有給他一個溫暖的家。他自從懂事開始,便不見了父母,從小吃百家飯長大,鄉里鄉親對他猶如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他的童年也不算悽慘。
一個人半工半讀熬了幾十年,終於憑藉還算不錯的成績考上了大學,本以為此後可以出人頭地,嶄露頭角,卻不料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權力,金錢。
在這些面前,自己那點微薄的力量如何與之對抗,唯一的結果便是一敗塗地。
法律會保護能夠使用他的人,可是也要有使用法律的機會才可以。
一群惡霸欺負一個弱女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英雄救美的好事,卻不想那所謂的惡霸有著不俗的背景,而且和他還是同一所學校。
弱女子被脅迫倒戈一擊,將死無傷狠狠地打入了拘留所,也打滅了他所有的希望。
之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自己讀的是大學,他人讀的卻是社會。
以死無傷的自尊心當然不甘如此墮落,可是現實總是那麼的殘酷,雖然他向來與世無爭,但是他那冷淡的性格和突出的成績卻讓他無法與那些世家子弟相處,以至於處處被排斥,最終變成了這樣。
死無傷揉了揉自己佈滿血絲和穢物的眼睛,撫了撫滿是褶皺的衣服,看了看面前泛著熱鬧氣息的酒吧,自嘲的笑了笑。
死無傷對著酒吧的大玻璃窗看著自己的樣子,褶皺泛黃的白襯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加上一雙山寨的喬丹,蓬亂的頭髮配上一張憔悴的面孔。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會被趕出來吧。
酒精是個好東西,雖然死無傷向來不擅長飲酒,但是作為臨別的最後一晚,在隱忍了那麼久以後,他不打算繼續忍受,一醉解千愁。
死無傷走向旁邊的便利店,左右掏了掏兜,摸出幾張揉成一團的鈔票,扔在了櫃檯上。
“老闆,再來兩瓶啤酒。”
櫃檯後面的一個挺著啤酒肚的大漢,接過那幾團鈔票,皺著眉頭開啟仔細看了看。隨後鄙視的看了死無傷一眼,重重的將兩罐啤酒摔在死無傷面前。
死無傷黯淡的眼睛中蹦出一道寒光,旋即緩緩消失,自己無奈的笑了笑,拿起兩罐啤酒便離開了。坐在馬路邊的花壇上,開啟一罐顧自喝了起來。
今天晚上就是他在這個城市的最後一晚了,明天他就要坐火車回到自己的家鄉,回到那個生養自己的普通鄉村,雖然還是一事無成,但是那裡有著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有家的味道。
就在死無傷回想著家鄉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他聞聲望去。便看見一個醉醺醺的老頭賴坐在酒吧的門口,而幾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大學生’正在拿著啤酒戲弄著老頭,那幾個人他記得,就是因為他們,他才會這般模樣。懶得記他們的名字,暫且就稱他們為混蛋吧。
老頭奮力的想拿到他們手中的啤酒,啤酒卻越來越高。最後那群混蛋將酒慢慢的灑在了老頭的頭上。老頭傻笑的甩了甩頭,將頭上的酒甩在了一個混蛋的身上。
“靠,你個死老頭,弄髒我的衣服,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麼,拿你命都賠不起!”幾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便罵罵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