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含笑,乍看只覺得平和,可當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姜琢君卻覺得渾身泛冷。
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心道都是幻覺。
永國公把姬殊白的話想了一回,覺得有理,便依姬殊白所說,點上幾方官員和一隊軍兵,讓姜琢君帶路,埋伏在出城的必經之路上。
夜漸漸深了,明月高懸,寒氣凝結在面板上,姜琢君不由打了個哆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拐彎處的蒼木。
子時才到,便看見那裡顯出一個人影,是財叔,他對著這邊打了個手勢,於是所有人屏息靜氣,蓄勢待發。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深夜裡叫人聽得分明。步聲密集而參差,聽得出至少是十人左右的隊伍,伴隨著輪轍的碾壓聲,聽得出有車,且車上還很沉。
永國公眯眼,隨著聲音漸近,隊伍逐漸顯露,正是十來個人護著三口大箱子。
為首的人道:“加緊步程,不許說話。”
說話聲音極小,鬼鬼祟祟的,絕對有鬼。
永國公舉起手,猛地一揮,士兵挺步而出,圍了上去。
“不許動!”
隊伍裡的人圍靠著箱子,神色張皇。
親信舉著火把,永國公帶著一眾官員走上前,問道:“你們是何人?深更半夜,城門早已禁閉,你們是如何進來?抑或是打算如何出去?”
,!
為首之人兩隻眼睛骨碌碌的,開口道:“大人誤會,我們沒想出城,只是挪個地兒,明早上好早早啟程罷了。”
永國公盯著箱籠,問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開啟看看!”
這十幾個賊子一瞬的驚慌顯露於形,怎麼也掩飾不住。
為首的人問:“大人,我們是正經做生意的,您何故要查我們的東西?”
永國公道:“本官接到密報,說你們的箱籠中藏了人,有不軌之舉,特來檢視。”
“藏了人?哈哈哈!”
那人笑了兩聲,走到車旁,卯足了勁踹在箱籠上,一箱一腳,連踹三下,然後又走過來道:“大人您看到了,小民使足了勁頭,也沒有動響,箱中只是家當,絕無活物,大人,您是信錯了人,還是搜錯了人了?”
永國公神情依然冷硬:“既不是活物,那裝的是什麼?開啟看看。”
士兵才要上前,那人慌了手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永國公!”
他笑著道:“原是永國公啊,天色太暗,請恕小民眼拙,剛才竟沒看出來。”
“你是……”
“小民是給府做事的,嫌府上景雜,挑出了幾塊多餘的太湖石要送去北雲川,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東西……還是別看了唄。”
“?”
永國公皺眉,扭頭看著姜琢君。
姜琢君大聲道:“不可能!箱中絕不可能是太湖石!”
因看到眾官員都被“”三個字唬住,姜琢君救女心切,忽然衝了上去,不知哪來的力氣拽住箱鎖,身子一倒。
箱籠抵著車緣,猛然傾倒下來,箱蓋崩開的瞬間,無數金銀之物如山洪迸瀉開,晃得人眼疼。
運貨的人都僵住了身子,而姜琢君一愣,懵然抬起頭。
永國公彎下身子,拾起一塊落到腳邊的金塊,皺眉左看右看,摸到上面的銘印,便翻過來,對著火光看了一眼。
“外域的金!”永國公驚愕極了,“如何會有外域的金銀?!”
他振臂一呼:“把他們全給我拿下!”
士兵們拔刀而出,把運貨的人全部押在了地上。
而永國公帶著人,開啟了其他兩口箱子,無一例外,滿滿當當全是外域的錢貨。
永國公心中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