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力挽狂瀾,姜父便設法用嶽淺靈代替姜雲如,送到了呼祁函手中。
之所以會選中她,一來是因為嶽淺靈身世平平,只是個小老百姓,二來……
那姑娘著實生了一副令人見之生愛的好顏色。
她代姜雲如逃過這一劫,出於回報,姜父也願既往不咎,留她一命。
小兵聽到她的話,愣了一回,然後才道:“好像……好像受了些皮外傷,盧先生在給她醫治。”
姜雲如柳眉蹙起,哀婉地嘆了一聲:
“終是我害了她。”
姜少謙最不忍妹妹自責:“與你無關,這是我跟爹的主意,你只是一個小女子,又能左右得了什麼。”
“可她終究是為我遭了這一劫。”赤突看上的是她,她卻連累了旁人。
“我該去看看她的。”
讓美人傷心,真真該死!小兵正要拍著胸脯帶他們去,卻瞅見不遠處走來一人,便大喊道:“在那!盧先生在那呢!”
姜氏兄妹轉頭去看,果真是衛晏洵手下的醫道聖手盧先生,便加快幾步上前見禮。
盧先生很冷淡地避過不受。
姜小姐秀眉輕蹙:“盧先生,嶽姑娘還好嗎?”
盧先生側著身子,並不看他們,言簡意賅:“軟筋散已經解了,人在休息。”
“我,能去看看嗎?”姜雲如咬著唇,小心問道。
盧先生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姜小姐這是在問在下?”
姜小姐被那一眼嚇到,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姜少謙皺眉:“盧先生,舍妹並無他意,只是出於關懷想去探望一下,若醫囑不許,我們自然不去打擾。”
“世子爺言重了。”盧先生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語調,“是在下不通人情,不懂二位貴人的心思,既然已經拿別人去擋了災,何不作惡到底?如此惺惺作態,佔盡了好處卻還要做些個不痛不癢的表面功夫,不讓人說你半句不好,豈不叫人噁心?”
“你!”
姜少謙看臉皮薄的妹妹已經開始泫然欲泣,頓時來氣,待要再與他理論,盧先生卻目不斜視地走了。
“盧先生似乎很不喜歡我。”
姜雲如惴惴不安。
姜少謙聲音軟下來:“怎會?盧先生就是這麼個脾氣,對誰都是這樣,妹妹別多想。”
姜雲如點點頭,輕輕嘆了一氣,眼見快到那岳氏女休養的營帳了,有人在身後喊道:
“雲兒。”
是衛晏洵。
剛剛還殺伐果斷指揮戰場的冷麵金剛此刻像卸下了面具,看著姜雲如的眼神比月色還要暖融。
姜雲如轉憂為喜,幼鳥歸巢般撲入衛晏洵懷中。
衛晏洵不禁語氣放柔:“這麼遠你怎地過來了?冷不冷?”
“我沒事,見你安好我就什麼事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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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如此,衛晏洵還是察覺了她身上的寒氣,不由分說解下禦寒的披風,蓋到姜雲如身上。
“你怎麼走到這了?”
姜雲如低著頭,朝營帳的方向瞟了一眼。
衛晏洵即刻明白了她的心思,便看向姜少謙。
不管那女子如何,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送到赤突人手裡,著實是小人行徑。也難怪姜雲如良心上過不去,她慣是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害了旁人的。
可再一想,姜家父子大抵也猜不到呼祁函會膽大如此,這惡也算是無心所為。
為了給姜雲如面子,衛晏洵沒將貶斥的話當面說出來,轉而溫聲寬慰姜雲如:“雲兒別自責,造成這個局面誰也想不到,也算冥冥之中,她誣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