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房裡,一路都有咱們的人守著的。”
“這是不是叫‘良田千頃,十里紅妝’啊?”夜雨菱感嘆道,“三叔……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姐夫了,姐夫可真有心了,太好了。”
夜輕螢只是笑。
想起當初她喝醉酒黏上蕭清絕的時候,說過的話。
她說:“三叔,你待我真好!三叔,你說,要是將來,我離不開你怎麼辦?”
蕭清絕回她:“那就不用離開。”
後來,蕭清絕又接著說道:“放心,將來你嫁人,三叔會給你備最好的嫁妝,誰也欺負不了你。”
她笑著問:“嫁妝嗎?鋪十里紅妝嗎?”
蕭清絕答應了:“嗯。”
之後,她覺得氣氛古怪,起身之時,卻是被蕭清絕扶住,兩個人唇角擦過,氣氛尷尬,可卻從那時起,她覺得他們之間多了些曖昧。
再想起這段往事,她像是憶起了當時的感覺,心慌和羞赧。
想來,如今,她嫁人,他果然給她鋪上了十里紅妝,只是,她嫁的人,是他。
十里紅妝,終是為她鋪上,她成為這世間最令人羨慕的新娘。
只是,她的心情,卻並不那麼美麗。
擺在她面前的,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是老天爺給她的,天大的玩笑。
辰時末,只聽外面鞭炮齊鳴,赫然是花轎臨門了。
葉姨接過雲鈴遞過來的喜帕,替夜輕螢蓋上。
鳳冠霞帔,搖曳生姿。
鑼鼓沖天,喜氣洋洋。
“快把門關上,別讓新郎那麼輕易的闖進來。”聶氏忙道。
李小瞞和沉魚默契的對視一眼,走過去將房門關上,兩個人守在門口。
這也是一種習俗。
新郎來接新娘的時候,必須要回答問題,還要收買新娘的身邊人,新娘屋子所有人都滿意了,新郎才能被放進來。
“開門開門,新郎來了,新郎來了!”這敲門的是袁東。
新郎可以帶著親友一起來開門,只不過,除新郎之外的男人是不能進入新娘的閨房的。
“你以為那麼容易開啊,美死你了!”李小瞞回答,“老袁,你閃邊上去,讓蕭清絕。回答得我們滿意了,才肯放進來。”
袁東擰起眉頭,側頭看向蕭清絕,道:“喊你呢,怎麼辦?”
蕭清絕無言,走了過去,站在門前。
一身火紅,喜慶至極,也妖孽至極。他一直穿素色的衣服成了習慣,給人感覺都是飄逸如仙的,這忽然換的一種風格,卻是另一個極端,極端的絕世風華,妖孽不已。
“問吧!”蕭清絕二話不說,說道。
聽見是蕭清絕的聲音,李小瞞和沉魚對視一眼,禁不住微笑。
李小瞞回頭問道:“喂,問什麼問題啊?”
聶氏便回道:“你隨意發揮,因為不管你問什麼,新郎都要回答‘是’。”
李小瞞點點頭,便是清清嗓子,問門外的蕭清絕:“新郎官,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對新娘上心了?早在新娘還是你侄女的時候?”
“是。”蕭清絕應聲。
“成了親之後,洗衣做飯家務活你會全包的,是不是?”
“是。”
“你還得給我們發紅包啊是不是?”
“是。”
……
李小瞞一連說了一堆,蕭清絕都面不改色的回答“是”。
袁東、姬朔兩人看得臉色發白,等他們成親該不會也是這個待遇吧?有些回答了“是”的問題,那能叫問題嗎?
眾人一想,萬分同情蕭清絕來,成親以後,蕭清絕就徹底沒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