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下,一人坐在石桌前,手上拿著一根木棍,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面前的石桌,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夜輕螢走來,眯了眯眼睛,她只能看見那人的背影,看這身形,那是個女子。先前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這酒樓看見這人,所以,夜輕螢並不認識這人,她只覺得這女子機械般的動作,真的好傻!
夜輕螢正要走近些看,卻忽地感覺到身後傳來聲響,她下意識回頭看,藉著昏暗的光,卻發現竟然是白天引她來酒樓的那個酒樓的雜工。
見夜輕螢回過頭來,那雜工立刻做了個“噓”的動作,顯然是阻止夜輕螢去石桌前。
夜輕螢很是疑惑。
那雜工走近,對夜輕螢道:“公子,您千萬別過去!那是我們掌櫃的家的千金,她得了一種怪病,一到晚上就會到這裡敲木棍。”
“……”還有這種怪病?
雜工怕夜輕螢不大理解,又是解釋道:“先前店裡的小二不知道跑過去問小姐在做啥,公子你道怎地?”
“你們小姐就打人了?”夜輕螢下意識問道。
雜工聽夜輕螢這麼說,頓時一拍手,道:“對啊,可不是啊!可憐那小二哥被打得鼻青臉腫,腿還折了,之後進了醫館治傷,掌櫃的只能賠錢給人家。”
“這麼狠?”夜輕螢嘴角一抽。
那得用多大的力氣打人啊!一個姑娘家,打得人家男人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還將人家腿打折了,進了醫館……
“可不是!”雜工說著,不由得咂咂舌,道,“小姐平日裡看起來多麼和善的一個人,怎麼會生這種怪病!那發起病來,下手狠得……”
夜輕螢不免問道:“就沒有去看看大夫?”
雜工嘆氣道:“怎麼沒看?關鍵是沒用啊!”
末了,雜工又是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抬手遮擋著嘴巴,小聲的對夜輕螢說道:“聽說,掌櫃的家的小姐那是中了邪的,可不是病,自然看不好。”
“中邪?”這倒是新鮮,不是病,反倒是中邪了?
雜工點頭,像是篤定了什麼一般,小聲說道:“聽人說,這是從西域傳過來的,咱們這建陽城的城主家的少主就去了西域一趟,自從他回來,這城中可是怪事不斷。”
“……”西域術法?
“哎,很晚了,公子,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雜工又是提醒道,“不好意思啊,小人這話太多了,小人聽見小姐弄出來這些聲響,就怕打擾到公子您休息,特地來告知公子您的,免得公子您不小心惹上什麼事。”
夜輕螢點點頭,也沒打算管閒事,再多看了那小姐一眼,她轉身離開。
知道那“咚咚咚”的聲音是什麼聲音,她也就不奇怪了。回房之後,她往耳朵裡塞了團棉花,安心的睡了,那“咚咚咚”的聲音,便是被她自動忽略了。
凌晨的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在整個酒樓響徹,直接嚇醒了夜輕螢。
夜輕螢猛然坐起,整個人有些發懵。
細想下,剛剛的聲音好像……
她伸手將耳朵裡的棉花團拿了出來,使勁的搖晃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正猶豫著,卻是聽見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赫然是這二樓有人出動了。
她扶額,想著,原來,這酒樓還是有人住的。
動靜這麼大,八成是有什麼事吧!
夜輕螢想著,便是起床。
昨夜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那掌櫃的千金怎麼就生了這種怪病!
她搖頭晃腦的想著,打著哈欠整理下自己,又將東西收了收,想著等會該可以出發了。等收拾完一切,她看向窗外,才剛剛天亮。
門外,似乎聲音越來越嘈雜了。
她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