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調笑著,一陣輕微的扣門聲引起了我們兩人的警覺,靈蕭輕掩上我的嘴,翻身下床,“誰?”
“我!”
只一個字,讓我和靈蕭在對方的眼裡都看見了詫異,滾下床,撲向門邊,用力的拉開房門,而門外,正站著我那朝思幕想,讓我夜不成寐的人。
原以為相見的瞬間我會狂喜,會擁抱,甚至會熱吻,真的當他站在我面前時,我卻只會楞楞的發呆,心裡無數個聲音吶喊著,是真的嗎?是他嗎?
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又怕碰到的一瞬間發現那只是幻覺,任由手定定的放在空中,眼睛貪婪的掃射著他每一寸的面容。
“不讓我進去嗎?我可是瞞了無數人的耳目溜過來的,有什麼疑問關上門再說,時間不多了!”似乎對我的表情感到好笑,他已經越過我,徑直走進屋內,丟我一個人在門口僵硬著。
“我去門口守著!”靈蕭翩然起身,帶上房門,只留我和御雪兩人在屋內繼續對視。
恍如隔世
房內的空氣有些緊窒,搖晃的燭火明滅著他的容顏,唯一照亮的是眼底的深情!
就這麼痴痴的望著,良久……良久……
鼓氣勇氣探出自己的手,伸向那思念已久的俊容,指尖已冰涼,帶著控制不住的些微顫抖。
似乎不滿於我的猶豫,一雙大掌握住我的冰冷,帶領著它貼上我熟悉的面龐,當慰貼的那一刻,兩人同時一聲輕輕的嘆息,為那如潮水般重回的記憶,也為這久別重逢的驚喜。
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愛人重回,心中曾經冰封的某塊終於崩塌,該是笑臉以對,為何我竟忍不住模糊了雙眼。
終於明白了什麼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恍如隔世,再次聚首,這份失而復得的心,在胸腔中劇烈跳動的情感,卻無法化做任何一個字說出來。
甩甩頭,試圖甩掉那奔騰的淚意,卻甩出了更多的晶瑩。
一聲低嘆中,身子被狠狠的攬進溫暖熟悉的懷抱,這一刻,我終於再次緊緊擁住了他,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止,這一刻,我恨不能化為永久。
再也控制不住奔湧的淚水,緊緊摟住他的腰,將臉深埋在他的胸口,讓一切淚水融化在他的胸膛,感受著緊貼著我的身體傳來的輕顫,雙臂的力量傳達著他同樣難已剋制的激動。
吸吸鼻子,抬頭看著深蘭色的雙瞳,咧開嘴一笑:“就算你想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用這麼用力吧?胸壓平了,你要對我負責的。”
“對不起!”還是那好聽的聲音,卻滿含著濃濃的內疚:“你怪我吧,罵也好,打也好,都是我的錯。”
雙手捧著他的臉,似乎想仔細的尋找出一年來的變化,我露出一臉苦笑:“你這是罵我麼?道歉什麼?道歉你為了救我跳崖麼?還是道歉你沒有遵守約定和我同生共死,或者是道歉你沒死卻不來找我,枉費我一年的淚水嗎?還是道歉你救我卻用兩條性命換我一人獨活讓我內疚?”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御雪離開時是懷著我的孩子,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他能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蹟了,我不能再多要求了,畢竟,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大家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還給他一個堅定的微笑,“只要你活著,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孩子沒了就沒了,我們以後繼續生,生他十個八個,你真要道歉彌補的話,你就好好想想怎麼彌補我一年來哭掉的眼淚水。”掂起腳尖,用唇印下我思念。
糾纏吸吮間,吸進的是彼此一年分離的落寞和相思,舔去的是彼此心中酸楚和牽掛,糾纏的是一生一世的情緣。
彷彿要將一年來的所有的一切在一吻中全部傾訴,又怕突然爆發的濃烈情感會傷到對方,我們小心翼翼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