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白兔無辜可憐地看著我,咽咽口水:“我,我是說,可能有!但是,但是……”
再次把她扯近自己,我不耐煩的大聲吼道:“你能不能別給我結巴,一次性說完!”
小丫頭的腳尖很努力地夠著地面,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悻悻然的鬆開手,讓她大口的感受著自由呼吸空氣的美好。
一邊用力的喘氣,一邊趕緊說話,生怕晚了一秒,我的眼睛就把她瞪穿了:“如果,如果是臉上,臉上的疤的話,你,你,你可以跟我回去見見師傅,也許我師傅有點辦法。”
“你師傅?”皺眉問出心中的疑惑,看著小丫頭用力的點著頭。
“你師傅可是‘鬼醫’凌笑言?”說話的是推門進來的碧靈蕭。
小丫頭再次努力的點著頭,我不懂江湖上傳言的一套,只好把求救的眼光投向了靈蕭。
彷彿是在象我解釋:“傳言‘舞月門’的大長老凌笑言有著起死回生的醫術,但是據說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踏出‘舞月門’一步了,不管他人如何哀求,她就是不肯出手救人,只怕即使是找到她,也未必肯救吧。”碧靈蕭的語氣並沒有因為聽到這個訊息而轉好。
我的臉也有些垮了,二十年沒救過人了,我又有什麼本錢能讓她出山救人?
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其實,其實師傅有救過的。”
就在我眼睛閃亮的瞬間,靈蕭的聲音再次傳來:“就是傳說中那個讓鉅富散盡家產,讓華山掌門自廢武功的救人?她似乎說過,要她救人,就要提一個要求,不答應不救,而往往她的要求,都是人家心裡最在意的東西,比殺了人家還難過。”
我又一次如癟了氣的球消了下去,世界上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要人幫忙,就一定要付出代價,但是有這個訊息總比沒有強吧,不過現在我最在意的還不是若水的臉,而是他醒不醒來,如果再過兩天他不醒,我就上‘舞月門’把那個什麼神醫鬼醫的弄來,不知道這個世界吹噓的那麼神奇的醫生,有沒有能力治‘植物人’,想到在我那個世界,都對這樣的病情無可奈何,心裡又是一陣涼。
輕柔的理了理若水的髮絲,象是在哄著乖巧的孩子:“若水乖乖,不要睡了,太陽曬屁股了!起床了!”
床上的人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反應,我的聲音也轉為低沉:“若水,你是不是怪我?要是你恨我,我寧願你起來打我罵我,也不要你不理我!一切都是我,我不該忽視你的感情,不該一次次錯過你眼中的落寞,不該自以為自己的萬能,甚至我都在懷疑,如果當初我僅僅是讓御醫去‘省思殿’治好你,而不是將你鎖在身邊,也許你的一切會比今天更好。
想起接他出殿的那夜,想起第一次摟他在懷裡的輕哄,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那麼無情過,僅僅因為不想太麻煩而用了無數甜言蜜語的對他,換來的是他全心全意的對待,而老天,終於讓我嚐到了眼睜睜的看著愛人慢慢地流逝生命的錐心之痛。
什麼時候開始,就連呼吸都無法用力,似乎一個深深的吸氣,都會觸及到心口的疼痛,“若水乖乖,你一定以為自己是我的負擔,是我的累贅,所以你不願意醒來,寧願就此永遠沉睡過去,你可知道,你這樣會讓我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保護你,恨自己明明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事,卻讓無辜的你代我承受,你可知道,當她對你上下其手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可我卻沒有辦法保護你,難道你想我抱著一生的遺憾,在對你的追憶中活完下半生?我們還有很多很多誓言要一起去完成的,你都忘記了麼?”
對自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厭惡,為什麼我身邊每一個愛我的人,都會因為我而承受不同的傷害,當我欺騙月兒時,當我言不由衷的對待若水時,心裡閃過的都是沾沾自喜,難道這就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