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只要他能慢慢的看到自己的長處,他那自卑的心總有一天會解放。
只是他的臉,是我們大家共同不敢觸及的一個敏感點,我收光了所有房間裡的鏡子,就怕在不小心間被他看到,對他,一直都是說,傷的不重,只是臉上的傷是需要時間才能慢慢恢復的,而他,也一直乖巧著聽話不去觸碰臉上的傷口。在慢慢的修養中,若水已經不需要一直在床上躺著,而能慢慢的下地,我相信再過不了幾天,那個曾經鮮活的小乖又會重回到我的生活中。
這日清晨,當我踏進若水的房門時,房間裡已經失去了那個柔弱的身影,只有地上一個倒扣著的銅盆和滿地的水在告訴我一個事實。
立即轉身衝出門,焦急得抓住迎面而來的靈蕭:“若水看見了他的臉,快派人給我找他回來!”
丟下一句話,我開始發瘋一樣的四下尋找,我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我就算把所有的鏡子都藏起來,也沒辦法讓他不洗臉,這是我的疏忽,前幾日他身子不好,都是我親手幫他擦臉,也許是今日他覺得身體好轉了,不想我再勞累而自己動手。
這個世界,男人對容貌的在乎我很清楚,縱使是御雪、靈蕭這樣隨意之人,都不能免俗,在我面前總是儘量展現最美的一面,在被我讚美貌美之時眼中的得意是瞞不住人的,而若水,這個認為自己除了一張臉幾乎一無是處的人,當他發現自己容貌盡毀時,那徹底的絕望之心,我真的害怕,害怕那柔弱的身體下,那承受不了打擊的心。
傾城之水
‘碧落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要想找一個存心躲你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讓靈蕭先著人詢問看守山門的人,傳來的話說沒有看見若水下山,才讓我暫時放下了一顆心,只要沒離開‘碧落宮’,我就是挖,也要把人挖出來,只希望,在我找他的這段時間裡,他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山上山下尋了個遍,依然是無影無蹤,既然沒見屍,好歹還有點找到人的希望。
山中的涼風習習吹來,讓出了一身汗的我感到些微的冷意,遠處的桃花在微風中搖曳,繽紛的落英中讓我彷彿回到了當初紫家的後院,那樹下沉醉在自己琴聲中的若水是那麼的不惹塵埃,有人說,往往第一印象給人最深;就連相同的景緻都會讓我腦海中司徒青顏曾經的記憶再現;那初見時的悸動;多年以後;依舊讓我感慨。
不自覺的走向花叢;也許是心裡一種觸動;也許是實在沒有地方可以找了;是無可奈何的希望也罷;是所謂的心靈感應也好;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也有可能;我反正是竄進了這個地方。
一進林子;那悠然冷香沁入心脾;一如若水給我的感覺;不張揚;不妖豔;不甜不膩;一絲絲慢慢的包裹你;當你驀然回首;卻發現早已深植在你的骨血之中。
放眼望去;落花隨風飄灑;重重疊疊;眼花繚亂;只有頑皮的花瓣;在清風的挑逗下輕舞;一派美景中卻絲毫沒有人影的蹤跡。
暗自搖頭中;我已經打算退出這裡;找不到若水;縱是萬般風情;我又哪來的心思去欣賞。
腳踩著厚厚的花瓣;心情有些沮喪的往林外走去;一陣輕風拂面;帶來陣陣花雨;那紫家後院中的嬉笑追逐;心情是何等的輕鬆;若水啊若水;你到底在哪裡?
清風送得來花香;送得來花瓣;送得來陣陣涼爽;那能不能送來我的心上人?依稀間;一個細微的鈴鐺聲隨風劃過我的耳邊。
頓下腳步;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我的錯覺;再仔細傾聽;似乎又沒有聲響。
再次毫不猶豫的向林外走去;只是腳步早已刻意放輕;耳朵更是豎得高高的;不放過一絲可疑的聲響。
就在轉身走出一兩步之後;身後再次傳來輕輕的鈴鐺聲;我不會聽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