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你家媳婦,每週都發一次定位狀態附逗你家那條傻狗的照片,全校都知道。」
「我家狗不傻,阿拉斯加。」
「看著就傻。」龍七一掌拍他肩膀上,「倒是回我話。」
「我十分鐘前問你哥要的地址。」
靳譯肯回這句話時,側頭看他,兩人視線在逼仄狹窄的車廂內對上,他的手機仍在他手心裡一下一下地轉著:「口信都稍成那樣了,找我不就是等我救你。」
三秒後,龍七回:「借的,打算明天就還的。」
「我是去吃晚飯,順路帶你。」
「你不是吃過了?」
「跟你那頓沒吃過。」
話裡的意思擺得一清二楚,龍七噎了一下,而靳譯肯乘勝追擊:「想吃什麼?」
湯包。
反正身邊沒錢家裡也沒人,龍七一點都不矯情,靳譯肯這麼一句問話後就給答案,半小時後,車子在井楚路一家叫「阿和公社」的湯包館門口停,龍七選的地,她最喜歡吃這家做的蟹粉湯包和無錫小籠,而且離小區近,吃完就能撤。
進門時正好六點,四月初的傍晚,天還不熱,她各要了兩屜湯包和小籠,再加一碗蔥油拌麵附素雞和蒸蛋。
靳譯肯沒動筷,他大爺似的坐在她身邊座椅上,笑:「你不減肥了?」
「你不睡覺了?」她反擊。
隨後夾一個湯包蘸醋,靳譯肯那會兒倒不說話,安安靜靜地盯著她,直到她吃完整個兒,往籠裡夾第二個湯包蘸醋的時候,他才回:「我去過醫院了。」
「哦,」她將滑到臉側的劉海順到耳後,敷衍,「你感冒了?」
「我在找你。」
薄薄的湯包皮被筷尖戳破,混合著醋味兒的酸甜湯汁溢滿湯勺,她側過頭,看靳譯肯。
靳譯肯這時彎腰,將手肘撐到膝蓋上,整個身子靠近她,拉近與她雙眼對視之間的距離:「沒找到你,所以查了你哥的電話,發現你好像過得比我想像的慘。」
龍七收回視線。
喝掉湯匙裡的湯汁,提著筷子慢慢地卷麵條,呵笑一聲:「你別五十笑百,我看你就比我慘。」
桌下,將自己的右腿擱到他膝蓋上,桌上,目不斜視地吹著麵條:「激什麼將啊,明明對我感興趣得不行,又下不來這個臺階,還裝出一副道行比我深的樣子,小可憐。」
終於將麵條吹涼,咬著筷子的同時側頭。
靳譯肯仍看著她。
眼神裡一副「你好像真的挺有意思」的潛臺詞,但兩人的眉眼傳情沒過五秒,被來自桌前三米的一聲「哎?龍嬸家侄女兒啊!」給打斷,龍七循聲抬頭,看到樓下202室舅媽的麻將搭子許姨,許姨帶著她家讀高一的女兒正向這兒走來,龍七那一瞬間想收腿,但小腿被靳譯肯的手迅速握住,他眼睛裡的興意特別濃重,龍七咳嗽,低罵一句「放手啊變態」,隨後抬頭,正好迎上許姨的一句:「來吃晚飯啊七七?」
「……嗯。」
許姨是個老花眼,走近了才注意到她身邊有個靳譯肯,接著問:「哎?這是……同學啊?信義不在?」
「他是我哥的朋友,我哥回家拿點東西,就過來。」
靳譯肯的手順著小腿慢慢撫到膝蓋處,龍七再次抽腿無效,膝蓋被他掌心的熱度牢牢包住,這股熱意升騰至耳根,許姨的女兒眼睛尖,腦袋瓜子靈,扯了扯許姨的衣角:「媽,我們先去點菜呀,我今天作業很多的……」
許姨轉身的那一刻,龍七整個身子往後挪,強制性抽回腿,椅子因用力過猛而撞到牆壁,周遭的食客往這兒投來一眼,她抓著空茶杯就往靳譯肯擲:「你這人有……」
靳譯肯沒擋,茶杯穩穩噹噹砸在他肩上,他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