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到,他一定也能感受到我陪同他堅持下去的決心。
敲門聲傳來,靈蕭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看看我,將藥碗送到了我的手上,伸手接過,我看看凌笑言,“既然找不到藥引之血,神醫還有幾分把握?”
“一半!若是有極陰之血作為藥引,我就有完全的把握讓子蠱甦醒,然後引出來,若是沒有,就看造化了,他用功力封住了子蠱,令其不得動彈中又吸收著他的精氣,沒有藥引,就怕子蠱貪戀他的身體,不肯出來啊!”
一半,對於本來早就該死的身體而言是多大的生存機會啊,可是對於一心想保住影性命的我來說,卻嫌太低太低。
“而且,不管成功不成功,這小子的身體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害,一身功力能保住多少我也不知道!”這一句話,讓我再一次受到打擊。
一個以護衛我為生命宗旨的人,突然告訴他,全身武功被廢,這對他來說,又何其殘忍,即使他醒來,我又該怎麼對他開口說這事。
一咬牙:“神醫儘管救,若能保住性命,沒有武功又有何妨?”隨青,你保護了我這麼久,以後的日子,就由我來保護你。
正準備將藥汁灌進影的嘴巴里,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等等!”
對上我不解的眼,風悟緣沉聲道:“既然找不到藥引,不如用我的血試試,我日日朝拜天女,受神的庇護,說不定有用。”
來不及說話阻止,一道寒光抹過他的手腕,幾滴鮮紅的血滴入我手中的藥碗中。
張大了嘴,正想說話,一個清亮的聲音在我另外一邊響起:“你那不過是神鬼之說,騙誰呢?我在山上一年,好歹師傅給我吃了不少靈藥仙草的,我的血才是伐毛洗髓後的,加你的還不如加我的呢。”
再回頭,碗裡又被滴進幾滴血,小丫頭瞪著大眼,挑釁的看著風悟緣,一邊舔著自己剛剛劃出的傷口。
“哎呀,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啊?亂劃什麼,不知道師傅我會心疼啊。”不管在一旁呆滯的我,凌笑言趕緊掏出藥膏,抓過兩個人的手仔細的塗抹著。
我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兩個人,又呆呆的看看手中的藥碗,再呆呆的看看凌笑言,這兩個人搞什麼東西,這樣下去,這藥還能用嗎?
“別看我,這些材料就這麼點,全給你熬成藥了,再要我可沒有了,要不你就給他喝,要不就倒了讓他等死吧。”回瞪我一眼,又開始手忙腳亂的疼惜他的徒弟去了。
這,這關我什麼事啊,你徒弟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怪異的對著灑血,我還沒怪他們壞了我的藥,你居然怪起了我害你徒弟受傷。
看看手上的藥碗,一咬牙,將影靠在自己的懷裡,慢慢的將藥汁灌進他的嘴裡,雖然我也很想用自己的嘴給他渡進去,但是一想到裡面有兩個人的血,還是心裡一陣噁心。
看見藥汁全部進入了影的腹中,凌笑言從貼身的地方拿出一個紫色的玉盒,開啟盒子,一個全身透明的類似於蠶寶寶的東西在盒子裡靜靜的躺著,同時一掌拍向影的胸口,緩緩的輸送著自己的內力。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張的盯著影,能清楚的看見面板下,一個小小的突起在緩慢的移動,大家都屏息關注著,凌笑言一手划向影的脈門,一股血箭飛出,正打在那個蠶寶寶的身上。
那寶寶似乎被血腥氣引動,開始慢慢的甦醒,低聲鳴叫著,明顯可以看出,那蠕動的速度在不斷的加快。
凌笑言一遞眼神給風悟緣,他立即將盛放著蠶寶寶的盒子放在影手腕的傷口處,終於那個蠕動的突起在傷口處停了下來,慢慢的探著。
我緊張的抓住靈蕭和御雪的手,能感覺到他們反握的手心中全是汗,大家彼此都一樣緊張。
一個極小的金色身子終於奮力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