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那個稍微有幾許深色的綠色進度條,正彰顯著。
冥王就在此處,且距離他不遠。
褚朝安僅睨了眼進度條便斂下目光,隨即對著聽詡道:「聽詡大人,多日不見,你的狀態似乎更差了。」
……
鬼醫之名不是虛的。
因此,褚朝安只消一眼,就看出了聽詡極力掩飾下的萎靡。
聽詡見被他一眼看穿,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眸中漾起的笑意更深。
這一次是他主動對褚朝安伸出了細長的手指,淺色的寬大袖擺被他用指尖一勾,露出了手腕,「有勞鬼醫大人了。」
他笑得眼睛眯起。
褚朝安沒有拒絕,他抬手。
素白的衣袖輕晃,褚朝安抬指落到了聽詡的腕間,眼瞼半闔,似是在認真探脈。
同時,聽詡感覺到有鬼力徐徐探過來,鑽進了他的經脈中遊走。
聽詡怔了怔,注視褚朝安幾秒,就見後者眸子微張,嗓音清淺,「聽詡大人。」
被他突然叫住,聽詡尚未回過神,聞言只下意識『啊嗯』一聲,而後才道:「怎麼了?還能治嗎?」
冥界中,他們不像修真界的修士那樣擁有實體,魂魄就是他們的身體。
一旦有人神魂消耗過大,在以往除自行運轉心法恢復、就再別無他法,而這個過程所耗費的時間往往需要很長時間。
而褚朝安的出現,無疑是對冥界的一大助力。
鬼醫之稱實至名歸,做的就是為鬼醫治的事。
當然,褚朝安的醫術遠不止於此,只是未顯山露水,無人知曉罷了。
聽見聽詡問他,褚朝安緩緩收回手,那雙清潤的眼眸回視過去,姿態淡然,莫名透著股寧靜祥和。
褚朝安道:「大人自可放心,」
「有鬼醫大人在,我自放心。」
下一秒,聽詡染著胭脂紅的嘴唇動了動,頗有些不正經道。
……
聽詡並未受什麼傷,只是神魂耗損過大,超出了負荷。本就因為附體消耗太多、又強行解開煉獄黑池的禁制,加上和褚朝安的一通對打、祁越出手時帶起的壓迫。
褚朝安還是不得不佩服,魘神聽詡是塊硬骨頭。
不過當時若是沒有祁越,他怕是討不了好,越階戰鬥並不是那麼輕易的。且聽詡的實力即將突破至大乘期,如果是他全盛時期,褚朝安可能一招都接不住對方。
褚朝安稍微給他檢查了一下,確定是隻有神魂受損,另外就是被他用骨鞭揮出來的魔氣侵蝕的部位,以及手上的一點焦黑痕跡。
「大人神魂有損,依舊可以用上次我交與你的固魂丹。」
說著,褚朝安從芥子中取出一個玉瓶遞過去,後又拿出一個小方盒,「這裡面的藥膏可治癒你手上的傷疤。」
他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殊不知,褚朝安還在心中道了一句:自己弄出來的傷,還得自己來醫治。
聽詡接過他遞來的小玉瓶,卻是沒去碰另一隻手上的小方盒。
褚朝安疑惑望著他。
只聽聽詡輕笑一聲,唇角挑起一個有些意味深長的弧度,「我不用這個。」
他低眼瞧了瞧掌心的焦黑,緩緩而笑。
這東西得留著。
聽詡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小輩傷到,「這是一個脾氣不好的小朋友留下的,得留著。」
他慢聲輕語,像是自說自話,也不需褚朝安的回應。
褚朝安的動作有半秒的停滯,隨即他就把藥膏收了回去。
末了問道:「聽詡大人可知冥帝在否?」
明明心裡清楚,卻要故作糊塗,褚朝安清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