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滕極這才察覺出,江燼待他的這個徒弟確實不錯,可他心底依是心存僥倖。
堂堂朝衍宗一宗之主、仙門百家之首的望均仙尊,怎麼可能只收一人為徒,簡直好比天方夜譚。
……
由今日夏侯滕極帶著齊溫然出現來看,再結合自己所知道的文章簡介,齊溫然是書裡的萬人迷,非但仙門首座視他如白月光。
魔尊、妖皇、冥王,皆對他情根深種。
可見,如若原著劇情裡,有夏侯滕極帶齊溫然來見江燼一事,想必江燼定是沒有拒絕。
屆時,齊溫然與江燼乃是師徒。
正可上演一出師徒間的不倫之戀。
倒是與在文案上他所注意到、那各種難以言說的標籤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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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褚朝安交回過來的紫靈膏,江燼一眼未看,只是把人帶到了雲床之上坐定後,略微側目,「夏侯家主,若是無事,那便請回吧。」
淺淡的聲線尾音不顯拖沓,平靜無波卻又暗含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儀。
褚朝安眸子微抬,只看到一個線條凌厲乾淨的下顎,溫柔如同刻進了骨子裡。
江燼要為他上藥。
等多餘的人走了,紀良覺得自己也不該留下,連聲道:「尊上,弟子告退。」
整個房間忽然沉寂了下來。
只餘對坐著的師徒二人。
……
褚朝安沒有真的讓江燼替他上藥。
對方有心前去為他找尋傷藥已是難得,替人抹藥估計生平還未有過,褚朝安並不想奪此殊榮,且他也不喜歡旁的人觸碰自己。
等江燼繞開屏風走出。
褚朝安方才服下幾枚丹藥,末了解開衣帶,將另一瓶藥粉傾倒在被天雷擊傷的地方。
疼痛於焦黑的創傷處蔓延,泛紅的傷口邊沿痛感尤為強烈。
「嘶……」褚朝安輕輕抽了口氣,咬牙用藥粉把整個傷處覆蓋住,清涼的藥力中和了火辣辣的刺痛感,他緩緩適應著。
褚朝安上完藥,想了想便盤腿坐在雲床上,閉眼開始內視紫府。
他體內的那顆金丹早已不見,一個小小的容貌、和『陸昀』長得一模一樣的元嬰將之取代,做出了與他如出一轍的動作,正闔著雙目盤坐著。
觀察完元嬰,褚朝安起身踱步出去。
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一些被他一時忽略未去深想的地方,也緩慢浮上心頭。
從輕語秘境出來後,江燼、鳳傾、聽詡俱都到場。
除去本就行蹤飄忽的冥王,他居然沒有看到祁越的蹤跡。
故而他在武鬥臺中被困於五龍絕殺陣時,才敢放心大膽的切換身份,只因少了魔尊,不必擔心身份會就此暴露。
要知道當時他走出絕殺陣時周身散發的魔氣、比之六九天劫的心魔幻境所產生的魔氣,二者大不相同。
一種是魔族具有的純淨魔氣。
另一種,是魔修所有的魔氣,因不屬魔界而顯得十分駁雜。
左右想不出個結果,褚朝安走出房門,直接往隱島的巨型廣場行去。
想必武鬥的排行已經出來了。
只是不知,他排第幾。
……
隱島。
武鬥排名在一刻鐘前便陸續一個一個公佈開。
褚朝安到時,島上的喧譁聲傳出了老遠。
「快快!到七十五名了,你站開點,讓我看看!」
「唉唉唉,別擠別擠。」
「第七十五,林健。」
「下一個下一個了!」
……
廣場之上人頭攢動,一個個比肩接踵也不嫌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