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居然就這樣在一個早晨,像過去面對他們的那些宋軍一樣崩潰,甚至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那刀槍不入,揮舞巨大狼牙棒一次次騰空而起的身影,讓哪怕最剽悍的蒙古勇士也只能顫抖。
這不是人!
這是神靈或者惡魔!
他回過頭,無限悲涼地看著身後,那身影是無比刺目。
突然間他頭頂一聲刺耳呼嘯。
他急忙抬起頭,就看見天空中一支床弩射出的巨箭急速墜落,但在這支巨箭的箭頭後面,還拖著一點隱約的火光,他的目光立刻轉向這支火球箭的落點。
“父親,下馬!”
他驚恐地大吼一聲。
在他身後,眾親兵簇擁中,一個老將愕然抬起頭,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撲向馬下,就在同時那火球箭如有神助般插在其馬背上,也就是在這時候,引信消失在箭頭後的火藥球中,火光驟然間炸開,儘管這爆炸的聲音和那妖人所發有著天壤之別,但剛剛落地的老將仍舊慘叫一聲被撞得撲倒在地,而且背後被火星濺上開始冒出煙來,緊接著一匹受驚的戰馬衝過,那馬蹄正踏在他腿上,他再一次慘叫一聲。
前面那將領急忙下馬,幾步衝到他爹跟前,兩名親兵同時下馬,三人迅速抬起重傷的老將往馬背上放,也就在這時候他無意中向後望了一眼,不足百步外的半空中,一雙銳利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他瞬間肝膽俱裂……
“快跑!”
他驚恐地尖叫一聲。
緊接著他放好他爹,然後撲向自己的戰馬。
而在他背後,剛剛被這一支火球箭吸引了注意力的楊豐,正盯著他的背影同時落地,順手在潰兵中橫掃一圈然後再次躍起,這時候那對父子已經開始加速逃跑,但此時道路完全被堵死,這種情況下哪怕他們用刀砍那些潰兵,也不可能真得加快速度,轉眼間楊豐就從天而降落在他馬前。
楊豐手中狼牙棒一掃,兩名忠心耿耿的親兵連人帶馬一起飛出去。
“妖孽,我跟你拼了!”
那將領哆哆嗦嗦地怒吼一聲。
然後他挺矛直刺楊豐胸前,楊豐連躲都沒躲,任由那長矛刺中,緊接著上前一步,在矛刃滑開同時一把抓住他胳膊,隨手把他從馬上拽了下來一腳踏住,四周那些親兵們嚇得一鬨而散。
“這是誰?”
楊豐看著馬背上老將說道。
後者已經昏迷,被馬踏斷的腿上鮮血還在流淌。
“家,家父!”
那將領艱難地說道。
“你是漢人?”
楊豐說道。
“尊神,小人父子都是漢人,原本都是金國的屬民,金亡之後為蒙古人逼迫才不得不為其賣命,小人跟著那蒙古人也只是虛與委蛇,求尊神饒過小人父子狗命,若尊神以小人罪重,求赦家父性命。”
那將軍哀求道。
“你倒挺有孝心,滾吧!”
楊豐抬起腳說道。
他對蒙古軍中的漢將還是可以網開一面的,畢竟這裡面很多其實都是金國人,跟南宋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還有些乾脆是遼國的舊民,都被異族統治幾百年了,人家不可能對大宋有感情,這屬於歷史遺留問題,沒必要斬盡殺絕,畢竟這時候沒什麼現代民族概念,北宋自己丟了天下,就不能怪一百多年後的北方漢人跟著強者混,他們也是要掙扎求活的,這混亂的世道也不能要求他們太高。
那將軍趕緊爬起來,牽著馱他爹的馬就要走。
“對了,你叫什麼?”
楊豐突然問道。
“回尊神,小人張弘略,這是家父張柔!”
那將軍小心翼翼地說。
“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張弘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