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支援。
因為殺胡令他成了所有胡人的公敵,哪怕這些胡人都不是一家,甚至都互為仇敵,但也沒人會來幫他的。
他的同胞是東晉。
東晉離他其實並不遠,最近的晉軍就在枋頭,謝安他哥謝尚部將戴施率領的晉軍就在枋頭,也就是現代的浚縣,而他的大本營在鄴城,也就是臨漳,兩地直線距離七十千米。但東晉依然不會派兵救他,只會坐視他覆滅,必要時候還會進攻他,因為他手中還有一顆傳國玉璽,這東西就在他手中,無兵無糧無盟友,他想要撐過這一劫,保住他後面的臣民,只能選擇決一死戰,這也符合他的性格,實際上武悼天王一向都勇氣可嘉但頭腦欠缺的。
當然,楊豐也沒指望他能夠真正充當救世主,事實上就算打贏了廉臺之戰,武悼天王也依然沒戲。
他的敵人太多了。
可以說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就連他的同胞也是,無論從北方向南壓的慕容鮮卑,還是已經退到津也就是聊城一帶的姚襄,姚戈仲剛剛病死,他這個被歷史書評價為再世孫策的兒子統帥羌人,還有山東一帶的段氏鮮卑,段龕和段勤,甚至退入關中發展的苻家氐人,這時候苻堅的伯父苻健剛稱帝,這些可以說全都是他的敵人,就連遠在雲中的代王索頭鮮卑拓跋什翼犍都誓師來揍他,話說他們之間還隔著前燕呢,由此可見他的殺胡令多麼招人恨。
他現在只有一條生路。
不過這條生路他不會選,這一點楊豐還是很清楚,既然這樣神皇也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陛下!”
楊豐突然站起身說道。
“何事?”
心情正高興的冉閔看著他說。
“陛下,我等在此飲酒無以為樂,臣多次追隨陛下血戰疆場,見陛下以神力破敵,心嚮往之,欲於此大捷之日請陛下賜教!”
楊豐舉著酒爵說道。
“大膽!”
旁邊一個將領拍案而起喝道。
“無妨,朕正嫌這酒飲得不痛快!”
冉閔倒是很開心地說。
他這時候其實也喝多了,而且他本來就有點瘋瘋癲癲,事實上這年頭的人都有點瘋瘋癲癲,處在一個吃人屬普遍現象,野外隨便踢一腳都能踢出骷髏,殺戮是日常娛樂的時代,哪還有人能保持正常頭腦,看看石虎nue殺自己親兒子的花樣,看看苻生那些令人瞠目結舌的暴虐手段,這個時代完全就是屬於瘋子們的。
“陛下,請!”
楊豐走出來躬身說道。
冉閔搖搖晃晃地走出來,走到他跟前,楊豐已經擺出角力的架勢,那些將領們也來了精神,在他們的鼓譟聲中,帶著醉意的冉閔同樣擺好架勢兩人雙臂搭上……
楊豐突然閉上了眼。
重新回到能量體的他,因為近距離的接觸,立刻感知到了一片很淡很淡的光團,這是冉閔體內蘊含的靈魂能量,他要做的很簡單,攻破這道能量並驅散它,然後完成鵲巢鳩佔奪取冉閔的身體,讓自己變成冉閔,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的,他需要一個活人的身體,而且這個活人還必須得是絕世猛將,沒有誰比武悼天王更適合他了,他也比冉閔更適合這個救世主的角色。後者是英雄,但這個時代光英雄不行,冉閔除了武力值就沒有別的了,他不懂政治,不會治國,甚至就連軍事水平都嚴重不足,這一點從襄國之戰的表現可以看出,既然這樣那就換神皇自己來吧!
但很顯然奪取一具活人的身體並不是那麼容易。
儘管冉閔的靈魂能量很弱。
但這個微弱光團卻韌性十足,哪怕楊豐的能量體已經化身為一根尖刺並全力以赴,依然無法刺破它的防線。
“有什麼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