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陸陸續續地回去了,念蘭還感動得不能言語。
我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女子有淚不輕彈,快別哭了。看你,都哭得跟花貓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小姐虐待你了呢。”
念蘭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淚,聲音有些暗啞:“我只是太高興了嘛!小姐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顏姑娘,”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是我才發現還有一個食客沒走。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贏家大叔。
“大叔,你有什麼事嗎?”我拍了拍念蘭,示意她不要再哭泣了,禮貌卻疏遠地問道。
“顏姑娘不記得了嗎?幾個月前,大街上,我們曾有一面之緣。”見我擰緊眉頭,苦苦思索,大叔又提醒說:“當時一位劉公子被誣陷偷銀子,是姑娘還他清白。”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位石大叔。”我如夢初醒,拍了拍頭,驚叫起來。
“是啊是啊,”石馬照笑了笑,“在下姓石,名馬照。”
“馬照?”我皺了皺眉,這名字可真是奇怪。
或是看出了眼前人兒的不解,石馬照好心解釋道:“千里馬之馬,照看之照。石馬照。”
“哦,原來如此。”我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任何感想。
“姑娘不是江城人士吧!”
“啊?嗯。”他雖問的是疑問句,語氣卻充滿了肯定,似乎已確定了我是外來戶。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那你爹是不是顏於鼎?”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他知道?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江城人人皆知,顏府四小姐,顏如玉。”他解釋道。
“哦。”我眼皮有些沉重,快要合上了。可是石馬一還沒走,不能睡著!我對自己說,用手揉了揉眉角。
石馬照沒有錯過這一舉動,心想她應該是累了,便客氣地告別。反正,他們不久又會再見的!
而某個不知所以然的女娃已經靠在唸蘭身上快睡著了。
雲意接過她,抱她進入客房,動作輕柔地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睡容恬靜的人兒臉上洋溢著一抹笑,看來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可是,誰又知道,三天之後,她的命運將被改寫呢?
兩次無意的邂逅,竟把她一步步推向了權勢的最中心。
如果能夠預知,我想,我會寧願一輩子呆在江城別院裡,做一個默默無聞的顏如玉。
不過,誰又知道呢?誰又能改變呢?
………
“四小姐,老爺讓你速速回家。”見到這個虎背熊腰的家丁,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胡威看著眼前的四小姐,恭敬地說道,心裡卻迴盪著一句話,他出發之前老爺說的一句話:那丫頭如果不願意,就把她強行帶回。
我不屑地看著那個粗獷彪悍的家丁。家丁,保鏢更合適吧!
顏於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這人來的目的。如果我不乖乖回去,就將我強行帶回是吧!
很可惜,你千算萬算,並沒有算到:現在的顏如玉,今非昔比了。若我不想走,沒有人能帶走我。
“你叫什麼名字?”我坐在躺椅上,往嘴裡塞了一塊桂花糕。
“小人胡威。”
“胡威?好名字。”果然是狐假虎威!
“我爹說讓我回去?為什麼?”我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人不知。”
“你回去吧,小姐不會跟你走的。”念蘭學了武功,整個人也膽大起來,說話聲音比初見時大了一倍,毫無忌諱地對胡威吼道,頗有俠女的味道。
我笑了一聲,念蘭轉過頭,一臉疑惑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