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笑了笑,怪不得江月白攻趙,甚至滅了宋氏,天歲都沒插手幹預。
「天歲原是為了自保,蕭道隅,你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使得真好。」
「我也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聖尊那裡有吃了讓人失憶的藥,你換眼後,我給你送過來,明日我便動身迴天歲,不能看著你換眼了,要好好的。」
送走蕭道隅,她早早地吃過飯,就爬床上了,但是腦子裡裝些很多事兒,睡不著,又跑去同相里賀討要了一包安神散,就著茶水喝了,安穩的直睡到日上三竿。
相里迦一個人來喊她,沒見張幼陵的影子。
她跟著相里迦進密室來,還是順口問了一下。
相里迦說聖尊急詔他回嶺南天地宮,昨兒夜裡就動身上路了。
秦楚想,該是蕭道隅故意支開她師父的,便答應一聲,在石床上躺了下來。
相里迦把麻沸散用水沖了,端給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緩緩道:「你這換了眼,以後就能視物了,只是五彩瑞獸要瞎了。」
她想了想也是,五彩瑞獸也是挺可憐的。
相里迦繼續道:「你以後就把它帶在身邊吧,它長的還挺漂亮的。」
她點點頭,「好,以後我帶著它,把它當親生的崽兒待。」
相里迦還想說什麼,回頭看一眼躺在另一邊的江月白,還是閉了嘴,把麻沸散塞給秦楚,「喝了這個,等會兒不疼。」
秦楚略笑了笑,接過來,喝盡了,未幾隻覺得渾身痠麻,腦子渾渾噩噩起來,逐漸失去意識。
相里迦把同樣一碗麻沸散端給江月白,嘆氣,「你這是何必呢?其實瑞獸的眼睛,只不過是安上了不太好看,不影響視物。」
江月白毫不猶豫,接過麻沸散,低聲道:「是我欠她的,應當還給她。雖然是秦琬下的手,可終歸是我的錯。」
「你既然心意已決,我也不好說什麼,你若是願意,我給你換瑞獸的眼睛也不是不行。」相里迦試探道。
他把麻沸散一飲而盡,搖搖頭,苦笑:「不必了。」
換眼很成功,一切理整好,相里迦讓相里賀把秦楚送了回去。
江月白醒來的時候,雙眼多了一條覆眼的白綾子。
臨江守在他身邊,儘是擔憂。
相里迦洗著手,對他道:「都按你的意思,已經把阿楚的眼睛換給你了,我一把年紀了,自認見多識廣,真是想不通,你這是圖什麼?」
江月白摸摸白綾覆著的雙眼,沉吟片刻,「這是她的眼睛,她用著我的眼睛,無論以後還怎麼恨我,我和她都是一體的,再也不能分開了。」
相里迦吃了一驚,心道這是什麼謬論??
「你開心就好,以後有什麼打算?」
江月白摸索著起來,臨江過來扶他。
「我得回陳國去,燕國皇室一定發生了大事,前幾日在桂花鎮被燕國死士偷襲,都和合德帝姬有關,若她意圖對阿楚不利,我不能放過她。」
相里迦點點頭,「也好,燕國的皇室,也該理整理整了。以後有什麼用的上我的,你只管說,我能幫一定幫。」
江月白額首,示意臨江扶他出門。
相里迦拿汗巾擦著手,望望江月白有些頹敗的背影,陷入沉默,好半天,他才抬頭拍拍腦袋,出來密室,去看秦楚。
藥勁過了,秦楚醒過來,就聽見相里賀在和誰說話,便喊他,「相里賀?」
相里賀一聽她醒了,樂不可支的跑過來,拿手在她眼前晃,「阿楚,阿楚你能看見我嗎?這是幾隻手指頭?」
她眨眨眼,「五隻,相里賀,我看得見你。」
她四下打量,原來她住的地方是一間木屋,一應擺設簡單又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