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和許紫，最後看了一眼山頂的陶玲，然後一臉無奈的往山下走去。

不出意外，石磊沒有送他們下去。

因為現在的石磊有事要忙。

而她們看到只能自己下去，一臉痛苦，不得不自己下去。

送走兩個人後，石磊轉頭看向陶玲，眼中多了一絲沉重之色。

注意到石磊的表情變化，陶玲也是沒有搞怪，而是靜靜看著他。

“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嗯，說你們可能要治療自己了。”

“本來還想瞞著你的，沒想到……”

陶玲苦澀一笑，忍不住搖了搖頭。

“其實吧，我能猜到她會說什麼，無非就是她想犧牲自己，然後成全我，但是她不知道，應該犧牲的是我。”

“現在看來境界不會發生變化，是因為她已經主導了這具身體，所以她才能共享我的境界。”

“要是融合了，那我可能就消失了。”

聽完陶玲的言語，石磊心中也是頓時反應了過來。

果然！

怪不得自己覺得不對勁，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按理來說，要是現在的人格要主導，那自然是不會發生境界的變化，依舊是跟以前一樣。

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主人格徹底佔據了這具身體。

石磊思索片刻後，看向陶玲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心疼和同情。

反觀陶玲微微一笑，坐在地上後，看著天空，眼中滿是期待和嚮往。

“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有想過掠奪這具身體，而且我現在的境界確實能做到。”

“但是我知道，這樣子，對於她公公平。”

陶玲轉頭看向石磊，忽然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地。

“坐下來唄，你站著壓力好大。”

“行。”

待到石磊坐下來，陶玲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我很開心，真的，有你在身邊，她們也接受我，跟當時在黑夜會里，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我就是個殺人機器，但是現在，我知道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很開心。”

“石頭，答應我，千萬不要跟她講，一定要讓我開心的離開，好嗎？”

察覺到陶玲已經決定自己的未來，於是石磊也沒有出口挽留，而是點了點頭。

“嗯，大概什麼時候？”

“十天後，我已經佈陣了，只要十天之後，我就會消失。”

“那你的記憶……”

“不會隨她一起，可以說，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做的事情。”

看著一臉微笑的陶玲，石磊忽然於心不忍，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你不害怕嗎？或者說……不後悔嗎？”

“為什麼要後悔？”

“因為你要……”

“消失就消失咯！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結果，我能接受。”

“唉！我想開口挽留，但是……”

石磊有些失落的語氣，讓陶玲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別為我心疼，不值得，我就是個下地獄的主，至少她的手很乾淨。”

“那這十天我每天上來陪你吧，我……”

“不需要！石頭，讓我放心的走，你要是天天來，我肯定就不想走了。”

“那……”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石頭，滿足我的這個小小願望，第十天你再來找我，好嗎？”

“好，我知道了。”

“謝謝。”

兩個人坐在山頂，看著緩緩落下的太陽，誰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