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彭佳忽然感覺到,那是一種:戰意強大的戰意聚龍閣裡,鄭傑超一臉沮喪地坐在包廂雅座裡的沙發上,憂心忡忡地等著張秘的到來。
他盤點了一番,發現目前能挽救自已的最強大的靠山,也就是老同學張秘比較靠譜了。
其它認識的一些你來我往過的官員,那些稀薄的人情,還不足於讓他們願意放下身段,為了他去扭轉歐陽建南一個正處局長的決斷。
要知道,歐陽建南既然在他背後策劃了一個那麼大的舉動,那就是已經下了決心,必將置他於死地。如果這時候份量不夠的人去阻止歐陽建南,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唉,沒有背景的窮孩子傷不起啊。”鄭傑超的父親是個個體戶,但並不是大家想像中那種能日進斗金的生意人。他父親就是個賣煤球的。
買來散煤之後,印製成一個個煤球,曬乾了之後,為客戶提供送煤球上門服務,做死做活,勉強能夠溫飽。
鄭傑超小時候的外號叫“黑蛋”,因為他沒少幫父親運煤球,因此臉上、手上、衣服上總是不經意就抹了幾道黑乎乎的煤灰,同學們因此給他起了這個“黑蛋”的外號。
在同學們的白眼和嘲笑聲中長大,“黑蛋”鄭傑超發誓要走一條與父親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於是他刻苦讀書,終於考上了大學。
畢業時,按照他所學的專業本來可以分配到市一中做老師,但老師的職業並不能滿足他的野心,於是機緣巧合,他來到了更為風光的電視臺。
自從他做上新聞部主任之後,老同學看他的眼光就有了變化,雖然這個官不入品,但在外界看來,管無冕之王的主任還是很有實力的。去年的同學會上,他還被推選做了副會長,當時他叫來市裡的最紅的女主播之一任倩來為同學會做主持,著實震了同學們一把。
在鄭傑超看來,從那一役之後,“黑蛋”鄭傑超就被徹底洗白了。
現在,要讓他失去這個位置,不是等於讓他放棄前面的所有努力嗎?如果真地失去這個位置,鄭傑超懷疑自已恐怕連同學會都不敢參加了。
思緒紛雜間,鄭傑超拿起一杯茶,直往嘴裡灌去,卻被已經變得冰冷的茶水嗆了一口,不由劇烈地咳嗽起來。
“喲,老同學,啥事這麼激動呀?”張秘一推開包廂的門,一眼就看到被嗆得滿臉通紅的鄭傑超,不由打趣道。
“哈,你來啦,不就是等你才這麼激動嘛。”鄭傑超邊咳著,邊招呼張秘坐到首位上。
“今天什麼大喜事啊,要請我吃飯。”張秘在同學面前也比較放鬆,市委辦裡的工作氣氛可不能這麼隨意輕鬆,憋都會把人憋死,能出來透透氣也是很好的事情。
“不是喜事,是一件煩心事。”鄭傑超吩咐服務員把點好的菜儘快上桌,為張秘倒了一杯白酒。
“酒就不喝了,下午還要開常委會,老闆在呢,等下被他聞到酒味就不好了。”張秘趕緊制止鄭傑超。
這話說得鄭傑超一陣肉疼,不喝酒就早說唄,害他還拿了這兩百多元的高度五糧液,現在都開封了,肯定也不能退了。
“好吧,那就來點飲料吧。”鄭傑超雖然肉疼,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叫服務上了汽水。
“什麼煩心事啊,能把你愁得神不守舍的。”張秘老神在在,正想和鄭傑超說他早上已經對歐陽建南交待了一把的事。
第七十六章:最後的糾結
“唉,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歐陽局長,今天晚上,他居然要什麼民主投票,對新聞部主任進行重新選舉。尼瑪的,怎麼不民主選舉他的局長啊。”
鄭傑超說到這裡,不由一陣火大,反正張秘也是老同學,誰沒見過對方擦鼻涕的時候啊,也就把罵人的話脫口而出了。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