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的話,光靠不景氣的有數幾家企業,就連幹部職工的工資都發不出去。
所以,對於煤老闆的一些違規之舉,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約而同地採取了保護主義,實事求是地說,他們是站在了煤老闆這邊比較多。因為,他們不站到煤老闆這邊,惹火了這些煤老闆,到時去和縣長告狀,說他們破壞煤炭生產,那遭罪的還不是他們呀?
“安監局,錢局長,你說說。”沈宇濤見大家都不開口,便點名道。
“咳咳,縣長,這件事,我們安監局一定會努力自查自糾,盡力做好煤炭安全生產工作,加強對採煤工人的安全教育,杜絕各項事故的發生。”錢局長見縣長點名,自然不能不說幾句,不過他說了和沒說一樣,本來他說的內容就是他的工作職責。
“勞動局的,林局長。”沈宇濤又接著點了坐在錢局長身邊的勞動局長林向海。“下面你們按座位次序逐一發言,就不要我一個個點名了。”沈宇濤沉鬱著臉。
“我們勞動局要進一步加強職工的職業防護教育,今天會議結束之後,我將馬上召開局務會,追加採煤工人職業防護教育經費,開設相關課程,派出職校的老師,對這些工人組班上課培訓。事前預防比事後補救我想效果要來得好。”
勞動局長林向海的表態贏得了沈宇濤的讚許,他陰鬱的臉上開始鬆懈下來。這表情很敏銳地被後面還沒發言的科局長看在眼裡,便馬上有了應對的主意。
倒黴的安監局長作為第一個被點名發言的科局長,實則那麼說無功無過,不過卻為後面發言的人起了一個投石探路的作用。因為在縣長自已還沒有表態之前,大家不知道他對這條新聞的態度如何,是強烈反彈還是採取補救措施。
現在,透過前面幾位局長的發言,大家心裡明白,看來,縣長是要做出補救的姿態了。這樣,心裡有數之後,於是,後面的發言便有了一條條具體措施的出臺。
衛生局長表態要到各個煤礦去做職業病的調查摸底,建冊建檔,然後對患有職業病的患者進行治療。
工會則表示要發動企業家捐助治療經費,為家庭貧困者建立一個治療基金……
這些措施都很具體,也很有針對性,聽著這些建議,沈宇濤的臉色漸漸變得和緩下來。最後輪到吳瑞文發言時,沈宇濤便特別介紹了一下:“這位是剛到任的團縣委書記,吳瑞文。”
吳瑞文站起來,身大家欠身打了個招呼,道:“我們團縣委將在今後一段時間內,以建立青年文明號為契機,在廣大青年採煤工人中,以一流管理、一流服務、一流人材、一流業績為指引,引導煤礦業主,進行科學管理、科學採礦,最大程度減少此類職業病的發生。”
吳瑞文說得倒也中規中矩,雖然沒有什麼新意,但卻是符合他團縣委書記的身份。此時的他,已經不是製作這條新聞的那個掌鏡者了,不能再以剖析的角度去對待這起職業病的悲劇。
“大家的發言都很好,提出的措施紮實有力,很有針對性。我對大家的發言表示滿意。這條新聞雖然把我們南陽採煤業中難看的一面揭露了出來,但我覺得揭得好,早揭比晚揭好。這些事實是一直存在的,如果我們作為政府官員,不去重視這個傷疤,而是一直去捂,去堵,早晚會讓這塊傷疤化膿,潰爛,更加無法收拾。現在,透過這條新聞,把這個傷疤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我這個主要責任人心裡反而更清朗了,怎麼辦?兩個字,就是‘正視’。
不迴避,不逃避,正視問題,解決問題,這才是我們一貫的作風。”
沈宇濤慷慨激昂地說完,底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噼哩啪啦的熱烈掌聲。
“好,這個會議到此結束,希望各位領導回去,能儘快落實提出的具體措施,並向我書面彙報進度。呃,吳瑞文同志請留步